“你确定?不后悔?”长孙祈沐停下脚步,目光直直逼视着她。
“我……我确定。”似是为了表明决心,殊鸾又重重点了几下脑袋,再次开口道:“不后悔!”
长孙祈沐深深看了她片刻,颔首道:“好,我帮你。”她顿了一下又道:“可你要知道,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若不去争,不愿等,不想取,就永远都是十之八九。而有些人,你得不到和不想要,从来都是两回事情。”
她话落便直直抬步,将殊鸾远远甩在了身后。
殊鸾张了张口,还是一言不发地目送长孙祈沐清隽的背影渐渐模糊在夜色中。
晚风好像刮地更急了一些,流云殿内却保持着让人舒适的暖润,又许是因着有了那个人在的缘故,长孙祈沐这么想着,直直越过等候在外的罗伊和罗曦,轻手推开了内殿的门。
火光昏暗又静谧,轻轻挑开的床幔之下便是那人微微蜷缩的身子,长孙祈沐定定看着她,忽得就退却了心中y-in郁,将面前的隆起一团连人带被地捞进了怀里。
景染清明地睁开眼,软声问道:“回来了?”
长孙祈沐顿了一下,歉疚地看着她没有一丝睡意的眸子轻声道:“吵醒你了?”
景染摇头,咕哝道:“你不在,睡不熟。”
“嗯,”长孙祈沐目光柔软地亲亲她眉心,“我去洗漱,等我一下。”
她说着起身簇了簇被角,便极快地走了出去,外面还在等候的罗伊抱着一高摞密函道:“公主……”
“那些明日再处理。”长孙祈沐脚步顿都没顿,一边快步往密室走一边目不斜视地摆摆手,“你们也早些歇着罢。”
欲言又止的罗伊和一脸懵逼的罗曦对视一眼,罗伊将手中密函一股脑推到了罗曦手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罗曦:“?”
她看了看从门槛跨出去的罗伊又转头看了看从帘幕前消失的公主,茫然地眨了几次眼才福至心灵地看向内殿的方向。
“笨蛋!”罗译的声音适时响起。
验证了猜测的罗曦朝门外瞪了一眼,一边不服气地抱着密函往外走,一边暗自感慨着原来自家的公主殿下在欢喜的人面前还有如此急切和怠惰的一面。
躺在床上的景染呆呆顺着床幔的缝隙没看多久,比床榻间更为凝郁的冷香便倾袭而入,伴随着屋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悄然却熟悉的脚步声点点清晰起来。
她的心也随之砰砰跳了起来,随着那人愈加急迫的脚步变动着频率,这种期待又煎熬的感觉,无一不让她感觉到踏实与熨帖。
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楚且分明地感受到欢喜一个人,期待一个人,和渴慕着一个人的满足滋味。
随着床幔被轻轻挑开,那人穿着轻薄睡袍的身影终于清晰完整地出现在了眼前,景染整个眉眼都弯了起来,亲昵地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捞到了床上。
长孙祈沐顺势躺在景染身侧,未发一言地将手臂环垫在她颈下,半覆着身子去亲吻身下之人,寸寸轻缓的薄吻柔软又情动,低低压抑的喘息也渐渐难耐起来,唇舌交缠间是从未有过的抵喉相噬,每一下的触碰与牵引都让长孙祈沐更加迷醉地缠绕用力。
厚密的睫毛也渐渐被潮润,她开始难以抑制地轻轻摩挲抚慰景染的后颈,息薄着灼热气息的吻也缓缓顺着景染脖颈的弧线逐渐前挪和下移,却最终只是停在她翩巧的锁骨上来回吮舐。
景染压抑着被撩拨的悸动睁眼看她,见身上这人明明情动到不行却还要低低隐忍的眸子,沙哑出声道:“绵儿,你……”
长孙祈沐忽得将手掌轻轻覆上她的眼睛,流连在景染锁骨的唇瓣也翩然上移,重新纠缠着她柔软的舌尖来回舔舐。
只是这样的吻悄然间多了几分脉脉想贴的暖意,少了几分难耐灼热的潮涌,方才寸寸火热的□□如温泉水流般缓缓褪去。
景染的身子重新放松倦怠下来,将手掌信赖地蜷在这人的手心,仰着脑袋迎合着这个软软的吻。
长孙祈沐吻了一会儿,在景染逐渐不在动作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乖巧贴合的睫毛顿时莞尔又怜惜地放开了她。
到底是已经多困倦,才会在这样的亲密中迷糊到不再动作,却仍旧不舍地配合着她的贴近与亲昵。
在景染眉心疼爱地吻了一下,长孙祈沐摸着她的脑袋柔声哄道:“乖,睡罢,我抱着你。”
景染在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后才终于放松地熟睡了过去。
长孙祈沐满足地包了包手心的手掌,才贴着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整整一夜,风轻帐暖。
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便已醒过来的长孙祈沐,抱着怀中睡得正熟的人一动不动。静谧的空间却接连响起了两道轻微的波空之声,随即一团小小的身影扑棱进了床帐内。
长孙祈沐微微抬眸做了个手势,云灵却仍旧无声扑棱着翅膀,低头瞅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碧眼流动着趣味盎然的波光。
长孙祈沐略微警告地看了它一眼,又无声做了个手势,云灵才不情不愿地钻了出去,又悄无声息地飞出了屋内。
殿外的罗伊看着门上渐渐上移的光影,犹豫再三还是抬手推开了门。
只是殿门刚一打开,一只扑棱着翅膀的小白胖鸟便出现在眼前,还狡黠地歪着脑袋,用流动的碧眼打量着她。
罗伊呆了呆,下意识抬手去碰它却被云灵唰地躲过,她收回手要跨进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