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祈沐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只是极快便绷了回去,景染刷地抬头,更是惊骇,这个小丫头竟还会笑成如此模样?
“你瞅我做什么,我是你媳妇儿,你日后多得是瞧我的机会,现下你应该看的是你手中那本经卷才是。”长孙祈沐一本正经地睨着景染。
“……你这个假正经。”景染好整以暇地点评了一句,眼神微妙地转回手中的破本儿。
她左看右看,又正看反看,指尖犹豫半晌就是无从下手,只得又抬头问道长孙祈沐:“所以你未曾翻过这本卷籍的缘故就是因着它太破?”
长孙祈沐面上表情意味深长,不过还是瞅着景染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
“那我又该如何翻看?”景染一言难尽地咕哝了一句,尝试x_i,ng翻动了一下,眼看还没翻利索这一页便碎成了几片儿,她连忙将它放了回去,难以置信道:“这该是洗涤过多少心灵才破碎成了如此模样?”
眼看着长孙祈沐又强自绷着脸忍笑的样子,景染凉凉看她,“想笑便笑罢,你这小丫头,在我面前还端个什么劲儿。”
长孙祈沐闻言顿时勾起了唇角,低低笑了起来。只是她这一笑霎时便宛若冰消枝头,雪化梅梢,让景染移不开眼来。
“既然没法儿看,那便走罢。”长孙祈沐看她这幅模样,愉悦地将嘴角弧度勾地更深了一些,抽回景染手中的卷籍放回去,便拉着她朝外踱步。
景染一边走一边想了想,道:“待有时间我将它修一修罢,能翻阅到如此破烂定然是有不同寻常之处的。”
“嗯。”长孙祈沐淡淡应了声,走了两步又补充道:“不急。”
景染下意识侧目看她,这一偏头却是看到了一样很是眼熟的东西,她顿时停住了脚步。
仍旧是一座墨黑色的木架,却在整整一长层只摆放着一柄j-i,ng致的短剑,剑鞘独立架托在剑身旁边,看起来华贵又轻巧。
长孙祈沐也驻足,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挑眉问道:“喜欢?”
“嗯,喜欢。”景染也不拿捏点点头,问道长孙祈沐,“送我么?”
“不送。”长孙祈沐偏头,干脆利落地回道两个字,便使了力气拽着景染继续往前走。
“……”景染见她果真落音不改,道:“明明方才还说过,我若嫁你,便都是我的。”
“可你并未嫁我。”
“你竟争究这个?!”景染瞪她。
长孙祈沐忽得转身,将景染拽进怀里道:“知道我为何不送你么?”她寸寸巡梭了眼前的五官片刻,幽幽道:“那把剑和靳鞅贴身的短剑是一对,你让我如何送你?”
“……”听到这话景染才忽得想起来,难怪她方才会一眼便觉着那柄剑极为眼熟,剑身那些绕折的腾纹确实和靳鞅的贴身短剑同出一辙。
“不许想她。”长孙祈沐不满点了一下景染的额头,拽着她继续朝前走,脚步却是加的更快了一些。
“这两把剑,可是喜欢?”待到另一架木架前,长孙祈沐抬手取下两把并架的短剑,偏头问道景染。
景染眨了下眼,接过一把剑轻轻摩挲一下,心下赞叹,这两把剑丝毫没有方才那柄短剑的繁饰华贵,却是更为雅致异常,剑身轻薄如锋,剔透似冰,触之竟还温润如玉。
“双剑?”景染轻弹了一下剑身,听它发出类似惊鸣的弦瑟声,又是讶异了一下。
“反正你也是惯常喜用左手持剑。”长孙祈沐看她喜欢,弯眼软声道:“你手上这把名唤冰璃,而我这把叫冰瑰,瑰璃不离,要么?”
“自然要的,我很喜欢。”景染看了看长孙祈沐手上的冰瑰,眼睛亮亮道:“冰璃,冰瑰,双生之剑,必然从未对决过,我们比试一下?”
“嗯?”长孙祈沐见她难得当真对一样东西如此上心,抚了一下她的脸颊轻笑道:“乖媳妇,可你武功还未恢复。”
“你也用四成内力便是了。”景染扬眉,跃跃欲试道:“我们都不用内力,纯比招式也行。”
“好罢,难得你喜欢。”长孙祈沐宠溺地刮了刮景染鼻梁,正要拉着她出门,罗译的声音忽然自屋外响起,“公主!”
“何事?”
“皇上方才听到乌荔要立靳长公主为太子的消息便忽得晕倒在地,看情况恐是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要说。
第69章 比试剑术
长孙祈沐脚步没停, 拉着景染出了屋内。
“潘轻衣在哪儿?”
“潘神医昨夜出宫去取一味宫内没有的药, 方才刚刚回来。”罗译见长孙祈沐面色不好, 连忙从檐侧飞身下来, 从袖中掏出条卷纸递给长孙祈沐。
长孙祈沐抿唇接过,看过后反倒沉吟了片刻, 问道:“谁将消息传进帝寝殿的?”
景染听她这么问,便知这人不仅有意控制着消息传进越帝耳中, 更是已经逐步将青越皇宫控制在了手中, 所以这两日才有空闲暇下来陪她。
“御史大夫程岩见今日早朝取消, 便转脚去了帝寝殿外等了三个时辰,皇上便召见了。”
见罗译话落身边这人却迟迟不说话, 景染便知道她怕是算准了左右相几人, 却偏偏算漏了程岩。程岩忠耿的厉害,虽没有二相三侯消息灵通,却嗅觉敏锐, 现下闻到一点儿不对,去越帝那里求证也是本分。
景染从怀中掏出一个天青色的玉瓶递到长孙祈沐面前, 长孙祈沐垂眸看了眼, 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