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湍急,艄公撑船,和尚端坐在船头,看着两侧的热闹人群,突兀有一种回到了清河镇的感觉。
这种香火气,很好,很让人感到安心。
没有了观世音,没有了女装癖的白龙马,没有了时刻想杀自己的孙悟空,清朗的天空,干净的河水,还有我的金山寺。
法海遥遥看了一眼城外,自己金山寺此刻还在往外冒窜,看模样是要冒窜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出现。
船入晚城,渔歌唱晚,落日残阳照耀在法海的脸上,曾经的圆润小白脸经过打磨,已经变得棱角分明了很多,阳光照耀着的半边脸颊上洋溢着佛陀的慈悲,那种内罡外柔的菩萨绝妙气质一时间吸引了左右岸堤上不少游玩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
“看!那个年轻和尚!”
“好个俊俏的人儿!”
“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和尚。”
“……”
艄公看法海陶醉渔火里,打趣道,“法师,您是第一次来大周吧!”
大周?
是封神的那个大周?
那个大周不是八百就灭了吗?怎么还存在?
难道说灭的只是祖洲的,其他洲的没灭?
法海压住心里的诧异,“算是吧,不知道大周当今皇帝是哪位?年号几许?”
“洪易七百八十五年!”艄公拱手朝天道,“大周圣人正是当今洪易帝。”
洪易?姓洪?不是姬姓?
那,问题不大了。
法海道,“这洪易是大周帝皇多少世了?”
艄公直摇头道,“这个,难说喽,这个太多了,我这打鱼的哪儿知道,怕是只有大都里的那些经道夫子才知道,”
法海又道,“船家,这洪易大帝可有些厉害本事?”
艄公凑了来,“圣人的本事,那可大了去了,远的不说,前些年的时候有世外仙人来大都,让我大周皈依于他们,为他们提供祭品香火,你猜结果怎么着?”
法海道,“结果怎么着?”
艄公挥袖,做了一个斩的姿势,”圣人当场把那些世外的仙差仙吏全数给斩了!把那些人头包裹起来,又给那些仙人送了回去。”
法海听此,眼神放光,这个洪易好特么有种!
法海道,“那后来呢?”
这时,船侧地方一艘画舫幽然靠来,画舫里女声朗朗,“后来啊,刚刚登基的洪易大帝就和那世外仙人打了数百年,这百多年里,仙人策动周围百万大军与大周鏖战与龙鳞平原,那平原上死了无数的将士尸骨,异族势如破竹,包围了大都城,天门大开,上仙降临,要那洪易俯首称臣,从此就既往不咎,可那洪易是大周圣人,怎么会随了仙人的想法,洪易祭祀亡魂祖庙,招来旧部十万与上仙鏖战,一战连斩百名上仙人头,鸣鸿刀上满是血沢,仙人纷纷溃败,天门大破,十万旧部同入天门,再也不见,算一算,距离今天也有五百多年了。”
法海听完这话,看着白色画舫里,那里面盈盈玉影抬臂,完美如璞玉,又玉又欲。
“小姐真是博学。”法海道,“贫僧受教了。”
那画舫从法海的渔船边缘,幽然而过,“谈不上博学,这种事情随便问个说书先生都知道,只是你这样俊俏的和尚,我还是头次看到,就多回了几句,法师不必介意。”
画舫过后,水纹不散,法海看着那画舫,眼神灼灼,“船家,这是哪家的小姐?”
船家看着法海道,“这位,来历可不小,她是青城山下蜀郡的大户小姐,十年之前来我苏居此地,其中追求她的公子哥数不胜数,可惜这位小姐眼界极高,谁也难入眼中,一来二去的,就在这苏杭城里留下了个“西子”的美名。”
“西子?”法海看着画舫消失地方,“西子湖没找到,先找了个西子,有趣。”
艄公道,“法师,前面是最后一个渡口了,要不您在那下船吧,老头儿也该回家了。”
“好!”法海在袖口里掏了一下,拿出来了一块灵石,“老人家,这是一枚贫僧开光过的佛玉,贴身放置,受我佛庇佑,福寿绵延。”
艄公哪儿见过仙人的东西,左右看了看这上品灵石,不住谢道,“这一定是极珍贵的宝玉,谢谢法师。”
艄公再抬头,迎面地方法海一跃而起,已经没了踪迹。
站在石桥上,法海看着路往的行人,就好像是一节枯木站在那,没有人能看到法海,每一个人都恍如无人的路过。
“人孤独的久了,就会变态。”
“我以前不相信这句话的,现在觉得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这才离家三五年,站在人群里就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好像是个孤魂野鬼一样。”
法海自嘲的笑了笑,走向了一个酒楼,那的肉香味儿十里外法海就嗅到了,这是法海入城之后闻到的最正宗的卤香牛肉,如果不大吃一顿,那就太可惜了。
尤其是现在想想猴子和白龙马在喝西北风,自己当师傅的确在吃香的喝辣的,法海心里那股暗爽难以用言语形容。
“掌柜的,肉,五百斤!不肥的不要!”
“酒,先来两桶!不烈的不喝!”
法海的触手豪爽震惊了小二,小二语塞的看着面前儒雅随和的青年和尚,出家人有这么大口吃肉喝酒的吗?
法海道,“你是担心我没酒钱吗?”
说着话,法海拿出来了几块下品灵石,丢到了桌子上。
小二看着那下品灵石,不屑道,“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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