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说的没错,这手链的确有蹊跷。编制的丝线中混入了浸透薛洋血液经过特殊处理的头发,输入灵力后能感知到薛洋所在方位,反之亦然。只是这手链定位功能较弱,只能知晓大体的方向,而且必须是薛洋在一定距离之内才会发光。
寻找的过程并不轻松。他们两个只知道薛洋从金麟台上逃走之后短暂地在义城待过一段时间,接下来的路线简直就是在乱绕圈子。他们知道薛洋去哪,薛洋也能通过手链知道他们在哪,一方找一方躲,根本没完没了。不过那时薛洋急着逃走将降灾落在了晓星尘手里,跑也跑不太远。
宋子琛和晓星尘跟着薛洋的前进方向扩大范围继续寻找,兜兜转转却是奔着西南方向去了。晓星尘心中一动,猜想他可能是要回夔州。结果还真是。到了夔州之后定位突然就j-i,ng准了不少,而珠子的光芒就没暗过。
只是这次却有些奇怪,他们是一天后才到的夔州,而薛洋的位置一直没再变过。他们两个不敢耽搁,顺着手链的指引进到夔州郊外的山里,在一处洞中发现了生火的痕迹。出来之后行至后山,发现薛洋倒在山溪旁一动不动。
晓星尘是吃过一次亏的,因而此时和宋子琛二人声东击西。一个藏在暗处伺机行事,一个直接靠近逼他露出破绽。因此当薛洋刚一抬手,就被宋子琛用拂尘卷住了手腕,淡绿的粉末洒了一身。
偷袭不成,只能逃跑。只是刚一从地上蹦起就被晓星尘抓住另一只手腕,制住腰身。论身手和灵力,薛洋或许还可以靠着出招狠辣角度刁钻险胜晓星尘,但现在那边还站着一个宋子琛,要他一人对付两个,简直是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降灾还不在手里。因而几招下来就被宋子琛和晓星尘一左一右制住双手摁在树上。
“我□□大爷的,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跟了老子整整五年,还真打算缠一辈子了?你愿意老子还不愿意呢!快他妈放手!”薛洋气急败坏,张口就骂。只是腿刚一踹出去就被宋子琛摁住,晓星尘趁机卡进他腿间,不让他再动。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宋子琛冷静地建议道,“除非你更想绑着去见孩子们。”
“我c,ao……你们他妈的……滚远点……不行吗?!”薛洋低声咒骂着,断断续续的话语间夹杂着痛苦的喘息,虎牙压着嘴唇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不过只一会儿便满头大汗。
宋子琛和晓星尘正是迷惑,空气中突然浓郁起来的淡甜香气告知了他们答案。若非雨露期行动不便,眼前这人只怕早就跑了,哪会在夔州留上这许久。他们二人面面相觑,不由得手上一松,薛洋便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现在你们能滚了吗?”
【一辆车开了过去】
这场(x_i,ng)事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并不知道。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新月初升。
他抬眼看了看那两个人,被泪水盈满的眼睛看的并不真切,尚在发懵的脑子却是在想自己为何还没被他们杀死。他是,他是从来不可能也不会有机会得到幸福的,即便得到过也很快就会失去。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种结局。
眼前似乎一下子就黑了下去,他茫然地望着天空,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是自己眼皮发沉,头一歪,便彻底昏死过去。
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火了。宋子琛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抱到溪旁简单清理一下,同晓星尘一起将他的衣袍简单穿上。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若不是薛洋因为不适动了一动,只怕他们两个要一直站下去。
“我去金麟台将孩子接回,若是往返,时间上恐怕会耽误许久,他身上的伤……不如你先带他回白雪观,我接了孩子便去观中寻你们。”宋子琛提议道,将东西递给晓星尘之后直接走了。
晓星尘将薛洋打横抱起,召出霜华,御剑直奔白雪观。
宋子琛往年被金光瑶勒令再不准上金麟台,因而此次也是极为小心地趁着夜色偷偷溜进去的。他找了一阵才在芳菲殿内寻到江厌离。
此时江厌离正和金子轩商量调配人手帮江澄准备亲事,便听下人来报,说是宋子琛求见。待来人说明来意之后,江厌离连忙派人将兄妹二人寻来,又着人去收拾衣服打点行装。陶陶困的直打哈欠,薛霖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人来人往。
宋子琛半蹲下身体,将他的手抬起,把那条石青色的手链重新系到他手上。又把那条缃色的放到他手中。
“这手链一旦输入灵力就能互相感知。想必这些年来,他一直都靠着这个来确认你的位置。”他看着那双黑亮的眸子认真道,“这手链被他捡走了。他很想你。”
那眼中重新盈满的泪水。宋子琛站起身揉了揉他的头,轻轻叹了一声。再怎么坚强懂事,也还是个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被抛下了那么多次,对于团聚既渴望又不敢去想。这颗心若是再受打击,恐怕就碎的再也救不回来了。他忽然想到了薛洋,断指之后那人在夔州又是经历了怎样的冷遇才彻底放弃了希望,选择了那样的一条道路。过去他不能理解,但看薛霖这么难受,便也能体会一二。只是那种事情,知晓的再多,也无法感同身受。
宋子琛道过谢,接了东西放入乾坤袋内,抱着一个背着一个,御剑而行,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到了白雪观。陶陶睡了一路还是很困,而薛霖也是一脸的疲惫。他正为难,就只见一绿裙少女匆匆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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