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兄,你可千万不要自责,上次我就告诉过你了,这件事情,你没有错,你只是坚持了你的立场,我们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信条,虽然在别人看来有些愚蠢,但是,我们所做的很多事情,就是应该做的蠢事,好啦,我可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安慰你了,还是说说看,你跟他聊了几次天之后,结果如何?”龙君尘心平气和地安慰着刘青龙,一边换了个姿势,刚刚侧躺着,手臂被压得有些僵了。
“刚开始几次,基本上没聊两句他就把电话撂了,骂骂咧咧的,根本聊不下去,还是我跟他挑明钱雷已经被抓,他的计划败露之后,他这才肯好好地跟我聊上两句,虽说情绪不高,有明显的抵触和厌恶,但是,他还是惦念着他唯一的这个骨肉,所以,他还是好好地跟我聊了聊,最后在我的劝说下,放弃了这个计划。”刘青龙目光幽幽,眼神里闪烁着一丝愧疚。
“放弃了就好,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钱雷这事我也没给别人说,如果则天明堂玉佛头能够平安送达,那一切我们都可以当没发生过,这一点,我可以向青龙兄保证。”龙君尘微微颔首,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
钱雷是钱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算是仇恨再深,钱风也断然不会让他儿子为自己的仇恨买单垫背,所以,钱风只能选择放弃计划,保全自己的儿子,每一个父亲,肯定都会这么做。
“对了,那则天明堂玉佛头现在在哪儿?”龙君尘看到刘青龙愁眉苦脸的模样,心头一动,问道。
刘青龙拍了拍龙君尘的肩膀,叹了口气,目光却是带着些许赞许,“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钱风他确实是派人把则天明堂玉佛头给偷出来了,不过并没有运回国,而是秘密地放在了日本国内的某个地方,现在,事情还挺麻烦的。”
“为何麻烦,直接派人把那个东西再运回来不就好了?”龙君尘眉头一皱,他总觉得刘青龙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刘青龙摇了摇头,舔舔嘴唇,“那怎么行呢?我已经答应他了,只要能把则天明堂玉佛头给运回来,我可以当做此事没有发生,对外随便圆一个谎,反正上头都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只要东西到了,一切都好说,只是现在,我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把则天明堂玉佛头给弄回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你什么意思?”龙君尘心头闪过一丝警惕,凭他和刘青龙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他已经猜到这老家伙在打什么算盘了。
“君尘,青龙兄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现在,又出了钱雷这档子事,你说这事,我信得过谁啊?你是仅有的几个知情者,是吧?”刘青龙故作无奈,眼神故意落在了龙君尘的身上,话里的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喂,不是吧,你这个老,哎,你怎么又打我的主意啊?”龙君尘老家伙三个字差一点就说出来,但想着还是有些不妥,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非常的不情愿。
“君尘,你想过没有,钱风钱雷两个人背叛军情六处设计陷害我刘青龙这件事情,除了你我,就只有一个敖天明知道,我答应过钱风,要守住这个秘密,如果我派别人去取,别说我自己不放心,钱风说不定都不会交出东西来,再说了,这件事情不能外传,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来派谁去东洋把这个则天明堂玉佛头给取回来,其他人去取,就多了张嘴巴知道,这事就多了分泄露的风险,总不可能,你让我这一把老骨头亲自跑一趟吧。”刘青龙自嘲地笑了笑,要是别人在这里,肯定会心一软,奉承着尊老爱幼的传统,感动一番,然后接下了这个活,但是龙君尘知道,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倚老卖老的伎俩简直熟稔于胸,这一手感情牌每每都让自己骑虎难下。
“我说亲爱的刘处啊,我现在正在处理吞噬者这么大的案子,这边还没忙完,你又给我安排任务,你说,这是不是也太没人性了吧,我也是人嘛,总得有个新陈代谢的过程不是。”龙君尘知道刘青龙肯定不会吃这套,但自己还是应该象征性的反抗一下。
“咳,没事儿,这件事情可以等书画展办完了再去,不着急的,反正现在上面都以为是那个偷渡回来的家伙带着文物跑掉了,一时间也不会怀疑到钱风头上,敖天明那边我也已经做了工作,你现在,先忙吞噬者的事情,忙完了,就去一趟日本吧。”说完,刘青龙也不想跟龙君尘继续废话了,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行了,不送了,我自己回病房了。”
龙君尘除了悻悻地吐舌头,心里骂娘,还不送,我没一脚把你踹出去就不错了,不过他也没办法,耸耸肩,冲着刘青龙离开的背影,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龙君尘还是蛮想去一趟东洋的,抛开则天明堂玉佛头的案件,他还要去找马腾飞以及冯楠的那两个家伙算算旧账,不可能就这样让他们逍遥法外了,出来混,早晚都必须要还。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好好地去搜集一下关于这伙吞噬者恐怖分子的线索,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书画展,时间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一念及此,龙君尘扯了扯自己身上还穿着的病号服,苦笑了一声,连忙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秀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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