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无涯子颔首:“你把轮回之眼开启吧,这也是那少年的意愿。”
温翎看向明流,目光中有一种说不清是怜悯还是惋惜的意味,他将袖中一柄银质钥匙拿了出来,随即轻轻半跪于地,将那柄银质钥匙c-h-a入大殿中央一个细小的孔锁之中。
只听一道道悉悉索索地咔嚓声接连响起,而后自那穹顶之上缓慢地露出一只半白半黑诡异的似琉璃质地的巨大眼球!那眼球缓慢地旋转了一圈,竟自那巨大地眼球中央迸发出一道诡异的白色光束,不偏不倚直直地对准了站在大殿中央的明流。
“你站在中央,记住,不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要说谎,尽量不要挣扎。”温翎低声说完,拍了拍明流的肩,而后看了魏若无一眼,示意让他与自己一起离开。
明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被那白色光束所环绕之下,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量仿佛被真空了一般空空荡荡,倒仿佛和他魂体期间是一种状态的感觉。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随后只听谈怀先沉重压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明流,你为何杀我女儿谈素素!”
明流缓慢地将视线对准谈怀先,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道:“师姐不是我杀的。她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永永远远,不会忘记。”
轮回之眼缓缓转动了起来,那然汇聚于明流身上的光束始终都是洁白无疑的,明流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坦坦荡荡地看着谈怀先,继续道:“谈前辈,此时,你可是信了?”
谈怀先咬牙,脸色涨得通红,他情感上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也不敢相信施定尘竟然骗了他:“杀死素素、盗取九渊剑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都不是。”明流很快速地回答。
那道光束始终毫不摇摆的照耀于明流的头顶,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谈怀先眼眶通红,激愤之下继续质问:“就算你不是,那请问——先前你是怎么躲过我的追击、你身上那套并不是属于昙渊剑盟的诡异功法师从何处?是不是魍魉魔界学来的?你说得清楚吗!”
明流瞪大了眼,他抬眼看了看谈怀先身侧的无涯子,心里清楚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卖阎不枉的事情,遂直言道:“谈前辈,这并不属于师姐死因的范围内,我是被冤枉的,施定尘再说谎!”
谈怀先不依不饶道:“我怀疑你是魔界细作,你就说——你是不是修习了魍魉魔界的功法?!”
“我不是细作! 但功法……”明流顿了顿,他若是实言告之,与阎不枉有夺妻之恨的无涯子岂不是……
“功法从何而来!说!”谈怀先眼睛一亮,马上揪住明流一瞬间的迟疑喝问道。
魏若无皱了皱眉,刚想出声打断,却看见无涯子对他摇了摇头。
魏若无摩挲着手下的水芜剑,垂眸隐忍不发。只盼明流依旧实言相告。
“我不知道。”明流最终没有选择供出阎不枉,可他话音刚落,只见那轮回之眼里的光束突然由白转红,一道刺耳的声音自明流脑中响起,而后一股钻心地疼痛自大脑一阵阵传来!
“呃……啊!”明流当即惨叫一声,原本站立的身体突然嘭地摔倒在地,整个身体在不住的痉挛抽搐,除了刻骨的痛感,随之而来的红光仿佛渗透了他的整个经脉,将他丹田之内的修为源源不断地吸取而出!
“哈哈哈……看!我就知道!”谈怀先哈哈大笑起来,手指颤抖地指向明流,似乎认定了明流就是魔界细作。大笑之后便对着无涯子说道:“无涯前辈,这贼子果然是魔界细作。”
“我……不是……”明流勉强地张开口,体内的丹青卷疯狂地运行起回春之力,然而就算丹青卷的自愈力量,却远远既不过这从上古便流传下来的轮回之眼的力量,不一会儿,便变得支离破碎,很快就要自明流丹田之内崩离解析了。
“我不是!”明流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身体本能地想要逃离着光束,却在抬脚地那一刻想起了什么,他努力地抬起了头,有些怯懦却又无畏地朝着魏若无的方向看了一眼——
轮回之眼若是鉴别了他在说谎,哪怕只有这一句,谈怀先不论是碍于面子也罢、内心无法接受事实真想也罢,都要死死咬住将他打为魍魉魔界的细作,就算这在场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也无妨……那魏若无、魏若无呢?他也会相信吗?
然他浑浑噩噩之间,却没有看见那道飘逸无尘的身影所在的方位。
耳畔响起的却是一道带着仿佛雷霆之怒的赫赫剑鸣声,明流依稀听到衣袂破空之声,随之而来便是剑与剑交锋打斗的声音。而后他听到谈怀先愤怒地叫喊道:“魏若无!竖子尔敢!你这是要当着你师父的面,维护这么一个魔界细作吗!”
“不敢。”魏若无没有丝毫温度地声音清晰地传递至大殿每一个人地耳朵里:“明流不是魍魉魔界细作,谈怀先,你可看清楚了,先前你口中所说的诡异功法,难道不是我刚刚所演示的这套?名字叫做九转玄y-in,其来历是我自一处不知名仙府机缘所获,我亦可立于轮回眼之下自证清白。你可需要?”
而一旁的无涯子微微眯起眼,他怎么瞧着这功法…异常眼熟?然而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行走的人参,一时之间没能想起这印象的来处源头。
“这……”谈怀先惊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