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楚怀袖定睛看那泛着淡淡冷光的剑刃,靠近剑柄的地方好像写了两个小字,像是……‘纯戮’二字。
哎哟管他呢,楚怀袖抓住战利品得意地想,她要回去找她二哥哥,把这柄好剑当作礼物送给他!然后求他带着自己一起去历练!
不过,在此之前嘛,她还得去一个地方……
纯戮剑感应到主人兴高采烈要将它送人的心绪,剑身委屈地颤了颤,然后被楚怀袖蛮横地塞进了一个大大的、黑漆漆的布口袋里面。
历经千百年,这是纯戮剑最为憋屈的一次认主经历,没有之一。
……
大约,是在半年前。
无名诗之新城:
来往江湖事,刀剑饮血痕。
去返迎送客,微雨洗心尘。
诗中‘心尘’即为中原偏北之‘新城’。是江湖人士最为集中的小城。
就如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样,新城从外貌而言,完全可以算是一座‘旧城’。然而此处却是千机阁落址所在。
近年来,在各大门派与魍魉魔界的抗衡中纷纷折损消耗的情况下,千机阁作为最大的情报机构却急速地发展起来,人脉、地下钱庄、客栈饭馆……于此地更是遍地开花,不甚枚举。
其中一家,城北客栈,名曰有酒。便是千机阁的产业之一。
客栈位于新城东北一角,虽说那牌匾已经破旧不堪,随着微微凉风吱呀而动,但也依稀能辨认得出那巨大的、简洁明了的朱红二字——有酒!
而那客栈老板有远见的将客栈开在了新城著名的青楼妓馆一条街旁边,似乎是沾了那些个的光,客栈每到了夜里都没了空房。
“听说了吗?”
“嘘,小点声儿!是不是关于一夕剑主魏明流…”
“对,看来你们都知道了,魏明流,为名流,他就是个为名利随波逐流之人!当初他刺伤剑圣魏若无,现在那贼子更不得了啊,据说前不久强抢了灵禅古寺的秘宝普陀耶!然后近日斩情剑出世,他也去了!”
坐在最角落里暗中观察的楚怀袖原本轻轻摇晃着茶杯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没想到这里还能打探到魏二哥的消息。
“那……斩情剑呢?”
“嗨!”正背对着白衣男子而坐的壮汉单手一拍桌面,震得桌上的酒杯都跳上一跳。“不论名门正派还是江湖散客,找这柄神剑呀,都找疯了,可他们连剑的影子边儿都没摸到呢!”
“照我说啊……”一瘦猴般的男人低声说:“那柄剑怕是邪门儿得很!连一夕剑主都拿它无可奈何号!”
“你知道个屁!”壮汉鄙夷地看了瘦猴一眼:“我估摸着,是那神剑有了意识,剑灵不认主!你想那斩情剑本就出自于神来之笔,肯定是觉醒了剑灵的!”
几杯暖茶下肚,楚怀袖依稀感觉自心口蔓延出点点热度。随手扔下一串钱币。摇了摇头——这客栈虽破烂,茶的味道却是好极。当然,价格也不便宜。啧啧……
“陌上谁家年少,足fēng_liú。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不能羞!”
路过城北风满楼,布衣少年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不停朝他挤眉弄眼挥手扔花瓣的风尘女子们,手紧了紧背上拿黑布裹紧的一柄长剑,低语道:“我不认识她们,你说她们为啥要朝我挥手?”
黑布里的长剑剧烈的抖了一抖,布衣少年忙安抚道:“不急不急,一会儿就到那劳什子客栈啊,乖。”
长剑似对少年极其无语,再不愿有多余的动静了。
少年嘴角噙着一丝笑,目光随即变得深远安宁起来……与这浮华喧闹的城北,似乎有着巨大的落差与深重的隔阂。
“客官您里边儿请!”
负责接待的店小二愣了一愣,最近城北多出许多江湖中人,世道也因一魔一剑越加混乱浑浊。然而眼前这个少年……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后脑扎着一个看似乖顺的马尾,脸上却有一种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沉静。穿着…是极其富有乡土气息麻布衫……
但因为他还算清秀的脸与一双纯净的眼眸,瞧上去再顺眼不过。
少年歪头打量了一会儿人声鼎沸的客栈一周,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刚向小二叫了几个白面馒头,突觉身后有人正在不着痕迹地打量自己,少年回头,却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儿在自己的身旁坐了下来。
“我也再要一个白面馒头!”楚怀袖吩咐小二后,转头看向少年笑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呀!”
“我…”少年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回了小女孩一个灿烂的笑脸:“我叫林微斯。”
“微斯人,吾谁与归?”小女孩歪了外头:“我叫楚怀袖,你可以叫我袖袖哦!”
“ 楚怀袖?”林微斯心下觉得这个名字似乎从哪里听到过,但他随即抛到脑后:“小妹妹,你是不是和家人走失了,怎么一个人在客栈,你……”
他眼睁睁地看着楚怀袖一口将两个拳头般大的馒头啊呜一口吞下去了。
“哎呀,小哥哥,你别怕,我原本是等我的兄长,但…”楚怀袖目光垂涎地看着林微斯背后的装着长剑的布袋,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现在对你更感兴趣。”
林微斯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