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初雪没有立即回复曾荣,而是盯着曾荣思索起来。
镇远侯府,皇亲贵戚,百年勋贵;曾荣,乡下小妞,绣坊绣娘,如此云泥之别的两方会发生什么小过节?
她是这么想也是这么问出来的。
曾荣没有瞒她,把她和王家的过节学了一遍,先是无意中得罪王氏姐妹,接着是拒绝进王家做丫鬟,再是徐老夫人接到王老夫人的帖子,王家两位管事妈妈再次去绣坊找她,以及那个金锞子和那三个少年。
据阿梅转述,于韵青在曾荣进宫五天后,亲自带着几幅花样去王家请罪,并拿出了王家送曾荣的那枚金锞子。
王老夫人得知曾荣进宫做绣娘一开始还不太相信,或者说想不通。
徐家若是想派个棋子进宫完全有队么?
“你很信任我,我能问问缘由吗?”覃初雪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问道。
这个问题曾荣就得好好想想了,她一开始并没有站队的意思,她只是心里有疑惑,想找个人来开解,同时也想借用自己的年龄优势探探覃初雪的底细,可她终归是想太简单了,覃初雪哪里是她能轻易算计上的?
“说不好,可能是一开始的那个鸡腿,还有就是病中的照顾,再有就是这一个月的饮食,我想,就算是我母亲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最后一句话曾荣是带了几分感情说出来的,两世为人,她都没有能感受到母亲的爱是什么,而覃初雪是她唯一能给她这种错觉的人,所以她赌了一把。
幸好,她赌对了。
最后这句话戳中了覃初雪内心的柔软,这么多年了,她习惯了冷漠习惯了伪装习惯了孤独也习惯了算计,她对曾荣的这份好是夹杂了自己私心的,可这个孩子居然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母亲的关怀。
在宫里斗了这么多年,真情假意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因而,这一刻她被曾荣打动了。
看来,这个孩子真是老天送到她身边来拯救她的,是天意吧?
可她该怎么做呢?怎么做才能护着她又能帮上自己?
覃初雪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