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坐饮酒,中间还坐着一名翻译,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呢,翻译还是有作用的,田小胖知道了懦夫老兄还真不是一般人,家里在西伯利亚那边有矿,难怪不差钱儿呢。
这老兄还诚挚地邀请田小胖有时间去他那边溜达,看来是真当朋友了。
真朋友就得真喝,田小胖原计划是半个小时把对方撂倒;结果懦夫老兄还是比较坚挺的,愣是坚持了一个小时。
最后把翻译吓得都差点报警:这一个小时,也没说别的,就是一个主题:为了什么而干杯。
一开始还为了友谊干杯,为了健康干杯,最后估计是在找不出啥干杯的理由,连为了矛隼干杯都整出来了。
一个小时之后,懦夫老兄出溜桌子了,田大茶壶——不是,田小胖却啥事没有,直接把膀大腰圆跟大白熊似的懦夫老兄往肩膀上一扛,送回房间了。
翻译都朝他连连竖大拇指,要知道,老毛子是出了名的能喝,盛产酒鬼,想不到啊,中华大地能人辈出,随便派一个大队书记出来,就把对方喝趴下了。
田小胖挥手告别翻译,就溜溜达达去找其其格约会。可惜啊,等人家好不容易忙完了,又和几个小娃子凑到一起,田小胖也只能干眼馋。
第二天一大早,阿尔斯楞也闻讯找过来,嘴里还一个劲埋怨田小胖,怪他昨晚为什么不叫他。
然后不由分说,到餐厅就又喝上了,哥俩边喝边聊,倒是情投意合。
正喝着呢,就看到伊万诺夫摇摇晃晃来到餐厅,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他一眼就瞧见田小胖又在那端着酒杯,不由得使劲咽了几口吐沫,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服”字。
“再整点呗,透透就舒服了。”田小胖还让呢,结果,引来懦夫老兄一阵干呕。
既然来到多伦诺尔,阿尔斯楞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反正鹰猎节是明天开幕,今天就带着田小胖一大家子各处转转好了。
好歹也是朋友,田小胖让了一下,谁知道懦夫老兄还是实心眼,不知道啥叫客气,也乐乐呵呵地跟随,甚至还叫了昨天那位翻译。
几只猎鹰也在天空跟着盘旋而去,不过,昨天救治的那只海东青,也就是小青,被暂时留在房间。它能活命就算幸运了,想要彻底恢复,还需要时日。
多伦诺尔小城不大,大伙或者骑马或者做爬犁,很快就转了一圈,瞧瞧吃午饭的时间还早,阿尔斯楞看着一辆辆驶向城外的越野车,忽然想起一个去处,于是也跟在车队后面,出城向西,走了不到十里地,前面出现一座寺庙。
和内地大多数寺庙不同,这个一瞧就是藏传佛教的寺庙,远远就望见金顶,以及迎风飘扬的五色经幡。庙宇连绵起伏,占地颇广,看上去古朴久远。
到了近前一瞧,前来觐见的游客和信徒还不少,还可以见到一些喇嘛,穿着赤色僧衣,在接待香客和信徒。
因为历史沿革的关系,内蒙这边多信仰藏传佛教。阿尔斯楞就充当了临时的导游,介绍说这座寺庙名为“丹珠寺”,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还好,或许是为了方便游客,除了蒙文藏文之外,通常也都附有汉字,倒也不至于俩眼一抹黑。
在丹珠寺外面,自然也不能免俗,聚集着一些小商小贩,手里摇着玛尼轮之类,招揽游客。
这个都成寺庙衍生出的一个重要景观了,田小胖四下踅摸一番,还好,看来这座寺庙比较正规,外面没有卖烧烤的。
有些寺庙,庙里香烛袅袅,庙门口就是一溜烧烤摊,孜然飘香,实在有点乌烟瘴气的感觉。
而小丫他们几个小娃子,对这种摆摊的当然没有一点免疫力,早就在唐圆圆的带领下,跑上去蹲在那瞧稀奇。
小白手脚不老实,抓过一个小玛尼轮,也学着摇晃起来,圆溜溜的贼眼还东张西望,不知道它的老祖宗成了斗战胜佛之后,是不是也是这般德性。
“谁领来的野猴子,别把俺这宝贝转坏喽。”摊主自然是有点不放心。
小白是能听出来好赖话的,嘴里不满地噢噢几声,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啪得一下拍在小贩手中:偶买了!
摊主也有点傻眼:这年头,猴子都这么有钱了。
不由得心生贪婪,伸出两根手指,在小白眼前晃了晃,示意再加一张才成。
“不得无礼。”伴着一个浑厚的声音,却是一名戴着近视镜的中年僧人大步走来,竟然恭恭敬敬地向小猴子行了一礼。
摊主指着寺庙吃饭,当然不敢得罪庙里的喇嘛,尤其是眼前这位,这位上师乃是丹珠寺的堪布,地位就相当于方丈,法号仓央尖措。只要人家一句话,他就别想在这片儿混了。
于是连忙收起小心思,又找了小猴子五十块钱,恭恭敬敬地双手递回去。
可是小白没接,而是凑到小丫和小囡囡他们跟前,拍拍打打的,然后指着摊位上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
“哇,小白哥你要绑俺们付钱是吧,俺爱死你啦!”小囡囡搂着小白的脖子,在它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拽着小丫,嘀嘀咕咕地商量买什么东西。
就连伊万诺夫也俩眼放光,蹲在那挑选,很快就瞧花眼了。引得小白直,你家里有矿啊,还跑偶这捡便宜。
而那位仓央尖措大喇嘛就在旁边驻足观看,面带微笑,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慈悲。田小胖想跟人家客气客气,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打招呼。看到一旁的阿尔斯楞合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