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港是一个古港,位于黄河岸边,和对面的河阳隔河相望,自从前朝杨广大力发展洛阳之后,孟津港再次焕发出新春,大量的商旅从孟津出发,前往河阳。
河阳城,李勣从河阳而出,朝河东而去。他的防守范围就是河东、河内之地。兵马不多,作为大唐的主力战将,李勣手下兵马近十万人,整顿精兵之后,裁撤了三万人,这三万人并没有全部裁撤掉,只是将其从正兵变成了府兵,李勣将这些人都安排到河内郡,交给了郭孝恪。
“孝恪,对面就是洛阳,有没有兴趣前往洛阳走一遭?”李勣望着远处滔滔黄河,扬鞭说道:“眼下虽然不知道李靖在洛阳的布置,但相信,对方的主力都是在关中,准备进攻我河东,你这个时候进攻洛阳,或许能获得一些好处。”
“大将军,那洛阳城早就被李元吉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哪里能有多少好处,那些老百姓一见到我们的骑兵,恐怕早就告诉当地的驻军了。不能去。”郭孝恪却是连连摇头,军功固然重要的很,但自己的性命也是非常重要的,去了洛阳,弄不好连回来都困难了。
“李元吉,哎!我大唐的民心就这样被对方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了。”李勣望着远处的黄河,面色阴沉,李唐在黄河以南,几乎是民心尽失。李渊强行迁移世家大族,李元吉一把火烧了洛阳,死伤无数,关中、关东的世家们都不喜欢李唐,那些百姓们也是如此。
“将军,长安有动作了。”远处有骑兵飞奔而来,冲着李勣大声喊道:“李神通将军请将军赶紧回河东主掌大局。”
“终于来了。”李勣幽幽的说道:“我就知道李煜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就算是李煜放过了,李靖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这是我们最弱的时候。也只有李煜假仁义,才会如此,但李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他只会打仗。”
“将军,河东的防御应该问题不大吧!”郭孝恪有些担心。他知道,河东的兵马要面对的是李靖,这是一只强大的军队,强大到连李渊都被赶走了。若不是河东占据着地利,郭孝恪甚至认为李勣打都不用打了,直接撤退了事。
“放心,李靖固然厉害,但想要突破黄河防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已经在黄河岸边,每隔一里就放了烽火台,李靖的人马一旦过河,很快就会传到周围的大营,大营的人马虽然不多,但阻挡敌人上岸还是可以的。”李勣很得意的说道。
虽然他知道在正面战场上,自己不是李靖的对手,但自己是防御的一方,坐镇河东,手握重兵,将李靖抵挡在黄河以南的把握还是有的。
郭孝恪听了心中放松了许多,才说道:“将军放心,末将虽然不能攻克洛阳,当骚扰一下洛阳方面还是可以的,勉强能帮助将军牵制一部分力量。”郭孝恪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大夏军队之强,郭孝恪是知道的,但自己独自面对的是残破的洛阳,驻军并不多,郭孝恪还是有信心的。
“很好,只要能挡住李靖今年的进攻,明年的时候,大唐面临的局势还是如此,突厥人估计四月份就会南下,帮助我们拖住李煜的军队。”李勣宽慰道。
“将军所言甚是。”郭孝恪听了李勣的解释之后,精气神都变了起来,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他认为自己的对面的敌人并不怎么样,自己有足够的机会和能力建功立业。
李勣离开了河阳,郭孝恪回到自己的府邸,心情很好,让他面对李靖,恐怕郭孝恪没这个胆子,但面对的是洛阳,面对的是庞珏,郭孝恪就不在乎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黄河的对岸,作为大夏的大将军李靖,并不是在长安,而是转到了孟津港,身后的兵马多达五万人,都是精兵强将,骑兵就有五千之数,由猛将阚棱统领。
“阚棱,黄河自古夜间不行船,今日为了大夏江山,需要你来冒险了。一定要小心。”李靖手上端着一杯烈酒,面色冷峻。
“大将军放心,末将率领的这些人都是在长江边长大的,就算是落水,也没有多大的关系。”阚棱摸了一下腰间的绳索说道:“大家绑着绳子,肯定会没有问题的。大将军放心,我们一定会将铁链拴在对岸,方便大军过河。”
“弟兄们,保重。”李靖望着阚棱身后的一千士兵,这些士兵穿着水靠,手上拿着单刀,黄河中已经聚集了数百大小战船,这些人将通过这些大大小小的战船渡过黄河,而等这些渡过黄河之后,就会拉起铁索浮桥,方便大军渡过黄河,这比通过船只渡河要快的多。
“大夏万胜。”一千名大夏士兵将海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大海碗狠狠的砸在地上,一声呐喊之后,就在阚棱的带领下,上了小船,朝黄河对岸而去,这些士兵们腰间都缠着绳子,将陛下都绑在一起,一手拿着战刀,一手拿着铁链,缓缓而行。
黑暗之中,李靖领着数万将军静静的站在岸边,等待着地面的信号,万众一心,没有半点声响,只有黄河大水滔滔。
黄河水流湍急,哪怕是在孟津港到河阳已经有了一条安全的的通道,但晚上行舟,在周围的纤夫、船夫眼中,就是自寻死路。
但大夏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想要杀的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就需要冒险行军。
河阳,黄河岸边,一个个箭楼耸立其上,一盏盏气死风灯悬挂其上,郭孝恪也是在黄河岸边监视对面的一切,在河阳码头上,还设下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