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村民们就看着郭招弟被带走了。等官兵们离开,村民们全部聚集到了王文和家,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元德和王书平这才有机会说出事情的经过。王文和和里正都是一脸的煞白,村民们更是闹开了。那邵云安真的去县学了!还正巧遇到了县令大人!
里正和王文和岂会不知王石井被逼去 服兵役是触犯律法的。但那也是王家的家事,只要王石井不闹开,他们也不会多管。这村子里的事不都是这样么,人情大于理法。王石井是王大力家的长子,父母之命不可违,里正和族长也不便多干涉。可是两人岂能想到,这件事不近被县令知道了,县令原本还是要罚他们的!
围观的王氏族人一听王石井的事情若深究起来整个王氏一族都要定个瞒而不报的罪名,有人当即就对王大力和王老太抱怨起来,也有人说王石井不孝怎么能任由男妻状告父母兄弟。
不过在他们听到王大力一家数罪并罚是要被流放四年的,顿时都不敢吭声了。在王书平和赵元德说王田岩和郭招弟是数罪并罚且要代父母和宗族受罚要入监五月并各五十大板,之后只要王家不再犯事,县令大人就不追究,这还是王石井和邵云安求了情,县令大人为了以儆效尤才如此改判,吓得瘫坐的王老太顿时不害怕了,其他众人也纷纷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王书平说出县学的院长让王枝松回家反省三个月,王文和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王老太愣了愣,张口就再次嚎哭起来。
“啊啊啊!那个挨千刀的丧门星!”
“闭嘴!”
一声怒喝,王老太的哭嚎硬生生被吓回了嗓子眼里。怒喝的不是王文和,而是脸色极黑的里正。
也不关王氏族长就在跟前,里正指着王老太就骂了起来:“要我说,今日的祸患都是你这个不讲理的老婆子惹出来的!这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你家与石井家再无干系,你看石井有了银子就当契书是个屁!要不是你蛮不讲理,石井他们能跑到县学去?!这石井是不是你肚皮里出来的?你要不喜欢他,你当初生下他来怎么不掐死他?田岩和枝松是你儿子,石井就不是你儿子了?”
“你有银子给枝松治病、定亲,就没银子给石井付徭役的钱?就没银子付兵役的钱?要不是石井求情,今日别说你家枝松、田岩,就是我秀水村上下都得跟着你这个老婆子受难,你们王氏一族更别想脱身!你们家宅不宁,要我看,都是你这个老婆子搅和出来的!田岩和他家的也不是个好的!被抓去给他们点教训我看就是应该!”
“你再闹吧!最好闹得田岩和他媳妇一辈子关在牢里,闹得枝松失了科考的身份你就踏实,就安心了!我告诉你,以后你家的再胡搅蛮缠不讲理,不要来找我!谁惹下的事谁自己担着!”
里正接着转向王文和:“这回县令和县学的夫子都知道咱秀水村,你们王氏一族出了啥事。以后咱秀水村的人出去还有什么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咱秀水村的人都是些不讲理的。往后谁还敢娶咱村的姑娘,谁还敢嫁咱村的汉子,这县学还敢不敢收咱村的学生?咱也别挂石井和他家的,要不是有人逼的他们活不下去了,他们能这样?三年前你这个做族长的就没出声,现在该怎么办,你想想吧!”
这还是里正第一次对一族的族长说这样的重话。转过身,也不管王文和是啥态度,里正对围观的村民说:“都散了散了!”
背着手,里正气哄哄地带着两个儿子走了。族长通常不会有机会见到县令,他是里正,每年可都要去县衙跟县令交差呢!这回秀水村在县令面前丢了大脸,县令虽没问他罪,可通过儿子提醒自己了,这让他往后怎么去见县令,怎么在其他村的里正面前做人!里正不是不是邵云安的,但更气的是惹出这一切的王家人,包括那个姑息的王文和。
里正的话也让村民们有了危机感。是啊,闹出这么大的事,以后他们秀水村的人出去还怎么做人。有人骂都是王老太惹出的事,也有人怪王石井管不住媳妇,更有人怨邵云安不安分。不过与王石井交好的几乎人家却是暗爽不已,对王老太那家人,就该这么治他们!
大家一散了,王老太又开始嚎,苦求王文和想办法救王田岩和王枝松。王文和的媳妇再也不忍了,指着王老太的鼻子臭骂了起来。怎么难听怎么骂。王老太再撒泼也不敢跟族长的媳妇对骂,还是王书平让自家媳妇把王老太拖了出去,名曰送她回家,自己则拦下母亲,好言相劝。
第18章
里正气鼓鼓地回到家,王青和王妮还在家里,他压下怒火,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跟两个孩子撒气。赵元德却是把父亲拽到了自己的屋,还叫弟弟跟着一起。关了门,赵元德马上小声说:“爹,您别气,事情没您想得那么糟。石井家的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我看呐,咱村往后还要沾他的光呐。”
“沾啥光,这脸都丢光了!”里正气得往炕上一坐,晚饭还没吃他都不觉得饿。
赵元庆则好奇死了:“哥,你快说说是咋回事儿!”
赵元德就是来说这个的。他把闯进县学之后的所见所闻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随着他的讲述,里正和赵元庆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直接是呆傻了。
“这邵云安,读过书?”里正的眼睛瞪圆。
赵元德也难掩疑惑地回道:“肯定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