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都是什么人,做这生意多久了?往来交易多少?”
“两位衙内,我等错了。”啪嗒,有一个没胆气的货跪倒在地上,捂着脸,痛苦道:“冤枉啊!”
啪——
休得喧哗!
坐在官座上的李云一拍惊堂木,暴喝道。随后又是紧张的四处张望,发现每人,一脸满足。
“我等都是街头的小人物,在下亢金,是往来的牙行经济。”
李云眨巴了一阵眼珠子,按照官员的排场,指不定有书办抄录。可是他能指望上李逵吗?这等苦活累活,只能由他受累了抄录了。只不过这个姓氏实在太生僻,李云也琢磨不透到底这么写,嘟哝道:“土炕的炕,姓这个姓的人可少见,小爷还头一次见!”
“亢龙有悔的亢,又是岳帅缑亢,的亢。不是土炕的炕。”亢金气地眼角直跳,这位爷们百家姓是怎么背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可怜父辈打下的基业,眼瞅着要被子孙败光了。
李云装作模样的点点头,丝毫不在乎学问上被人奚落,满不在乎道:“接着说!”
倒卖粮票,这生意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往来之间需要牵线搭桥的就由亢金来,其他的要么是手握粮票的商户,或者想要购粮的城内住户。
收入?
少得可怜。
李逵琢磨了一阵之后,问亢金:“你既然是牙行经济,为何不做田产租赁的生意,而做起了倒卖粮票的生意?”
“没得做啊!爷。”亢金大吐苦水道:“您是不知道,这颍州地面上,牙行都快活不下去了。城内的房产,都是大户所控。平日里用不上牙行牵线搭桥。乡间的田产买卖,也用不上我等。要不是从别处找补些生意,都没法做了。”
李逵突然凑近道:“筹备以粮票交易的经济所,你觉得可行吗?”
“太行了,这生意别看做的不多。那是手里有粮票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还能买卖挣钱,没粮票的却苦于被米行压榨。要是有了专门的交易所,小人敢保证别看每次抽取的佣金不多,但买卖持续。一张粮票,交易一次,没多少钱?交易十次,一百次呢?粮票不同于粮食,轻飘飘的一张纸,拿来送去都方便。也不知道知州老爷是怎么想的,弄出这等神奇之物。可惜短了交易的手段,不然小人敢担保,这生意一点都不比开酒楼差。”
亢金拍着胸脯保证着,他觉得李逵很有可能心动于这门生意。
而做生意,李逵的身份怎么能抛头露面?
李逵需要一个马仔,一个忠心的马仔。
这时候,亢金不一再表示自己的忠心,还在等什么呢?
李逵颔首道:“我知道了。你们几个带着属于自己的钱和财物离开衙门,亢金,你等着。”
在后院内,李逵将情况给苏轼说了一通,苏轼认为粮票可以买卖的话,会解决一部分手中有钱的百姓被米行控制住粮食的危机,觉得这是个突破口。同时也认同李逵的建议,降低交易的税收,要不然百姓太吃亏。
“师祖,您看如何?”
苏轼爽快道:“我看行!不过,真不用高俅去办吗?他还是挺好用的。”
高俅在一旁听的眼冒金星,做生意?他要是有这份本事,会把爹妈给他留下的遗产挥霍一空吗?再说了,他如今也很忙,整日跟着苏轼,哪里有时间去坐镇牙行之中?
等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亢金看着李云趴在官案上呼呼大睡,有心一走了之,但同时担心错过了良机。
毕竟李逵言出必行,说不要钱就不要钱。
是个爽快人!
跟着一个爽快人做事,亢金觉得他的好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