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的目光在台下扫视了两眼,发现没有一点反应,顿时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气馁,就没有一个表现出热烈的反应,这让他有种替子孙操心,还不落好的愤怒,心底一个劲的嘶吼:“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啊!”
尤其是当他将视线落在了李全和李逵身上的那一刻,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别人不热心也就罢了,连李全……好吧,李全就是个傻子,他没有反应正常。可是李逵呢?这小子虽暴躁了一些,但不傻吧?
但这小子怎么也不热心?
捕快啊!多好的差事啊!
虽说地位不高,在官老爷门前不算个人,但是下乡办事的时候,那个不挣个一两贯的好处?
李逵不伤心,这让他很无奈,也很憋屈,他总不能跳下石台提着李逵的耳朵在他耳朵根子前嘶吼:“老夫拉下脸皮和都头老爷攀交情,还不是为了你小子?全村人里,也就是李逵的拳脚功夫最出彩,这捕快的营生可不就是给李逵找的吗?好家伙,到头来是老夫自作多情,白高兴一场。正主却一副不待见的样子,极为不耐烦。岂有此理!”
不过老族长还得继续说道下去,因为平白无故的都头老爷也不会招一个没多少见识的少年当捕快,还要给一份体面,而这份体面就是都头老爷给书办老爷疏通关系的见面礼,这钱老头子拿不出来,得全村人的努力。
“通过老夫的努力,都头老爷答应了从我们村招捕快一人,但是需要疏通上下的钱财。不多也就三十贯而已,大家勒勒裤腰带,或者全村人去山里猎头野猪也就差不多了……”
“三叔啊!我家都揭不开锅了,哪里拿得出这么一大笔钱?”
“是啊!三叔,这可不是一笔小钱。都够给孩子娶媳妇的了,万一糟践了,岂不是可惜!”
“三叔公,虽说寒冬腊月野猪会下山,但是抓这玩意危险的很,万一伤到人,家里的顶梁柱就塌了?”
……
一谈到要出钱出力,别看老族长在村子里威信最重,辈分最高,但是没用。大家都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宗亲也不能让人不吃饭干受罪吧!
老头气地都快七窍冒烟了,好在他对要钱的事心有准备,要不然非气地背过气去不可。可即便是这样,老头也有点像是被气疯了,站在台上发抖的痕迹:“鼠目寸光的玩意,你们难道不知道村子里有一个捕快,有多大的好处吗?你们难道不清楚,衙门里有人,对我们百丈村来说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吗?全村有一户算一户,都要交钱,一个都不能落下,老夫先表个态,这三十贯,老夫出八贯。”
“叔,八贯差老鼻子远了,可不够啊!”
嗖的一下,老头将手中鸠仗从台上仍了下去,直奔着朝说话的这位大叔飞过去。老头气结,难不成这三十贯都让老头一家出不成?
或许在这一刻,老头才有种明悟——
做族长,累!
做一个有理想的家族族长,累!
做一个有理想,还要替全族人操心的族长,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