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这话一出,种建中顿时觉得李逵高大无比起来。可是之前……对了,那个聂氏呢?怎么没看到?
“大人,聂氏你准备如何处置?”种建中问。
李逵古怪道:“你这眼神不对啊!似乎对本官有敌意!”
“人杰你误会了,我这是怕人杰留下聂氏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了,聂氏蒲柳之姿,哪配得上你?”
种建中尴尬地讪笑起来,也为自己的龌蹉想法而羞愧不已。之前还以为李逵贪图聂氏美色,准备对其下手。
当然,就种建中看来,聂氏虽不是绝色,但也颇为不俗,李逵贪图这等美色,也说得过去。可李逵却勃然怒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只不过听到她兄弟在王府里办差事,显然是负责西北这里的生意。我已经让我长随带着她去将兄弟找来。能混在商队之中进入西夏,总好过两眼一抹黑的去撞大运。”
“可是钱舟为何又要关押起来?”
“此人说话闪烁其词,显然有所保留。而且此人是水工,西夏如今也开始种植,需要灌溉,他这样的人才西夏应该不多见,肯定不会如他所说的做牛做马。这家伙应该是运气不好,才被俘虏了过来,我估摸着这货在西夏的待遇肯定不差,甚至成为低级官员都有可能。可是之前大战之后,俘虏甄别确实太难。党项土人不同言语,还不是这些二狗子随便说?”
李逵对钱舟的兴趣很浓,之前好水川之战,西夏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就是掘开了西夏的黄河灌溉总渠,将大宋主力困死在平原之上,十万大军,最后才活了一万多人。
凭什么西夏人可以挖渠,大宋人就不能挖?
有水工带路,应该很方便。
而且西夏的灌溉渠,每年都在变化,有一个熟悉的水工,比他胡乱挖一气总要强很多。另外,别以为党项人是异族,就一定会将俘虏的大宋百姓当成奴隶。有才能,有专业技能,读书人就算是被俘虏之后,到西夏也能享受优待。李逵甚至不怀好意的想着,钱舟在西夏恐怕连妻妾都有。
西夏对人才的渴望,可要比大宋迫切的多的多。
虽说李逵说的轻松,但种建中还是不建议李逵去西夏犯险。胆子大,艺高人胆大是一回事,可命是自己的,而且只有一次,要是命都没了,李逵的大好前程岂不是毁于旦夕之间?
李逵的打算没把种建中吓住,却把郝随给吓出来了。自从跟着李逵,郝随真的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一路跑,一路嚷嚷:“人杰,你非害死咱家才甘心吗?”
“郝公公,这是朝廷政务,和你不相干!”李逵摆明了不想和郝随说道,他要说服种建中不难。君子喻于义,只要在大义上说服种建中,种建中只会配合李逵,绝对不会拖李逵的后腿。但是郝随不一样,他是宦官,有时候比女人都要偏执。
想要和他说明白道理,这辈子都难。
既然讲道理不成,李逵只能用不讲道理的办法。
郝随愣住了,随后走到李逵边上,轻声道:“人杰,莫要糊涂,官员擅离职守可是大罪,真要是被朝堂知道,要是立功了还好,要是寸功未立,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仅仅御史台就不会放过你。而且人杰,你想一想,读书考科举多难呐?你还没有子嗣,万一出点意外,岂不是让后继无人?”
对郝随,李逵真的服气了,这货无论做什么事都能牵扯到生娃这种事上面。
最气人的是,郝随自己还是个没有本事生娃的主。
你一个宦官,教唆别人生孩子,心里就不难受?
可问题是李逵是听劝的人吗?他根本就不是这种人,郝随和李逵的交锋,就从来没有赢过。因为立功,被选入京营的鲁达,如今已经是郝随的护卫首领,这货很没有眼力见地对李逵道:“大人,你们是否商量着去西夏?”
“嗯!”李逵拖长了音道:“你也来劝我?”
“不是,大人。”鲁达突然正色起来,正了正衣襟,对李逵哀求道:“大人,我也要去!”
郝随对付不了李逵,还能镇不住鲁达,回头指着鲁达大骂道:“你添什么乱?滚出去!”
说话间,郝随继续苦口婆心的对李逵道:“人杰,不值得,陛下知道你忠心,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你如今的身份,只要十年,四品官唾手可得,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为何要以身犯险?再说了,李家就你一人苦苦支撑,万一你倒下了,即便陛下念着你的好,可总该有个可以照顾的对象啊!”
郝随似乎认准了李逵这厮不解风情,对李逵发狠道:“人杰你要去也行,纳妾之后,只要有了后人,即便你有三长两短,我郝随替你照顾妻儿。”
种建中在边上颇为无语,一个宦官对一个文官说,你的妻儿我会尽力照顾。这话听着像是兄弟情深,可细细一想,让人惊恐万分,这似乎有让人辣眼睛的隐情!
当然,宦官照顾妻儿的好处也不是没有,即便正主死了,也不用担心坟头被绿。
不多时,阮小二带着聂翠翠,身后还跟着个看似颇为机灵的年轻人,紧随其后。进入院子之后,年轻人立刻对李逵参拜道:“小人聂石渠拜见李直秘。”
李逵居高临下,也没有让人起来,等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是那家府上的管事?”
“启禀大人,小人是端王府的管事。”
“端王,他也缺钱?”
李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