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出这间商铺的时候，叶昊的表情阴郁了很多，这间商铺里面有一部分商品都和人类有关，叶昊甚至看到了用头骨雕刻而成的酒杯，华美无比，也令得他杀意凛然。

“这就受不了了？那我再带你看看另外一个地方……今日不知道有没有……”姜离恨淡淡开口，带着叶昊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叶昊握了握拳头，面无表情的跟上姜离恨的脚步，此刻在绝大多数看来，叶昊就是姜离恨圈养的俘虏。

哪怕人类是深渊大敌，但此刻也没有人觉得不正常，哪怕有深渊人下意识的退后，但叶昊察觉出来了，他们的眼神并非是惧怕，而是嫌弃……

很快，姜离恨将叶昊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集市人来人往的大街口而已。

但在道路中心的位置，此刻传来了哄笑声和呐喊声，叶昊虽然听不到深渊语言，但他却能够感觉到，这些深渊人很开心……

没错，那种表情就是开心……

不过看着姜离恨的表情，叶昊的神色却更加的深邃。

片刻后，姜离恨带着叶昊挤入了人群里面，下一刻，哪怕是叶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在此刻也是咬得牙齿出血。

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熟人。

叶昊认出来了，这个人之前在桥头堡他见过一次，可是此刻他的手足已经被斩去了，就连舌头、耳朵都被切割掉，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没有瞎。

但在这眼睛里面，他看到的只有绝望，只有生不如死……

而在这人的身前处，有一个深渊人在敲锣打鼓的呐喊着什么，伴随着他的呐喊，能够看到四周围有人哄笑着抛出一些类似铜币的东西，这应该是深渊基层使用的货币。

“猴戏……”不知道多久之后，叶昊才强行忍住了呕吐的冲动，艰难的开口道。

“原来你们那边也有这个名词吗？猴戏，很精准的说法……”姜离恨淡淡开口，“不用愤怒，你们的人落到了我们手里，是这样的下场，而我们的人落到你们的手里，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区别在于，到底多惨而已……”

“能救人吗？”叶昊轻声道。

“你觉得呢？”姜离恨似笑非笑。

“那帮我给他一个痛快，我现在不能出手，我还要帮你灭了这座五川城……”叶昊沉声道。

姜离恨微微眯眼，下一刻他低喝一声，随手抛出一颗能量石，就见到那个原本在敲锣打鼓的深渊人此刻点头哈腰的一路小跑过来，仔细的捡起米粒大小的能量石看了片刻后，然后飞快的转身，抓起一把斧头一把将那个人类的头颅砍了下来。

血腥味冲天而起，这些深渊人却丝毫不觉得恐惧，反而是全部大声的吼叫了起来。

……

一处酒楼之中，姜离恨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此刻随意的看这下方街道的人群，片刻后才道：“还想要看么？还有类似的场景可以看的，很多，很多……”

叶昊此刻没有坐下，而是握了握拳之后，才轻声道：“能救么？”

“很难，你知道除了我们看到的这些，还有什么吗？还有豪门世家圈养你们人类为奴，然后让他们互相厮杀为乐，还有人专门生擒你们人类女性，卖去其他地方……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你想要救？哪怕你是一个魔，你救得了吗？你连我都打不过，你怎么去救？”姜离恨淡淡道。

叶昊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片刻后轻声道：“你说得没错，我实力低微，这里距离大城不过一步之遥，我听说大城之中甚至有九品坐镇，我想要救，拿什么救？”

“还算冷静……”

“不过，你让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挟持我？”

“我没有这个兴趣，我让你看这些，只是不想要让你心软而已……”姜离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脸风轻云淡，“我一路上想清楚了，你们这些所谓的魔能有什么本事？真的想要靠你替我复仇？笑话而已……不过，只靠我一人，区区七品，是无法复仇的，现在多了一个所谓的魔，我倒是想要试试看……可既然要试，总得让你少一些善心，多一些狠辣，原本成功几率就极小的事情，若是因为你一点善心坏了的话，那岂不是几率等于零？”

“现在我问你，我们这些深渊人，当杀吗？”

“当杀，包括你！”叶昊缓缓道，此刻他也恢复了冷静了。

这些人，他救不了的，哪怕桥头堡那面知道这些情况，也救不了的。

此刻他能做的，就是去杀，去毁灭，若是真的能够毁了这五川城、灭了这五川城，这些人才有机会活下来，否则的话，都是死！

“好一个包括我……那么你来告诉我，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

叶昊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先让我了解五川城，彻彻底底的了解五川城……”

“可以，但你要告诉我，凭什么，就算我让你了解了，你能做到什么？”姜离恨道。

显然，他一点都不傻，之前会相信叶昊所谓是魔的说法，估计也是一时头脑发热而已，现在冷静下来了，他哪怕依旧想要复仇，但也需要让叶昊拿出证明来。

两人此刻说的都是华夏语，此刻也没有其他人听得明白。

叶昊想了想之后，道：“前日，有一个深渊七品追杀一个三品的小辈，结果重伤而归，差点被那小辈弄死了，此事你知道吗？”

“你说的是新界城……”姜离恨轻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