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刚一踏到草地上,但见前方火光一闪,在院落的庭子中却亮起了一盏明灯。
明灯下二夫人娇好的面容依稀可见。
精细的瓜子脸,外加一双丹凤眼,虽然仅只是略施粉黛,但看起来却仍然很是美艳。
不过在如此明丽的外表之下,一双眼睛却好像有些晦暗无神,一看便给人一种精气神欠佳的感觉。
似乎对于蜈蚣精的到来,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当下朝着蜈蚣精所站立的位置洒然一笑,轻声道:“天蜈,我等你很久了。”
声音很是悦耳,虽然不加任何粉饰,但却也如林中夜莺一般婉转。
“等我?”
蜈蚣精闻言一愣,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以他谨慎的性格来推测,这件事情显然不太寻常。
如果二夫人早就料到蜈蚣精会来,那么她要做的难道不是逃命吗?
但是有一点又令蜈蚣精非常的诧异,那就是二夫人此刻的眼神。
尽管她表现得仍然很是镇定,但眼神中的神光却是溃散的。
这对于一个修行了千年的妖精而言,肯定是极不寻常的情况。
毕竟妖精在经年累月的修行之后,随着修为的不断提升,她的双目也会越发明亮,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眼神的强弱可以从很大程度上判断出一个人精神的状态是否强盛。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二夫人的精气神并不是太好,甚至从溃散的眼神来推测,她必然是受了极重的伤,否则双目中的神光怎么可能无法凝聚!
那么也就简接说明了自己白天的挑拨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只是令蜈蚣精颇为不解的是,二夫人既然已经身受重伤,而且也料到自己会过来寻仇,但她为什么却没有逃走呢?
难道她有什么倚仗不成?
可是方才蜈蚣精进来之后,第一时间便将周遭的环境扫视了一遍,但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潜伏。
如此一来,反倒使他的内心淡然了一些。
“陆云雪,既然知道我今夜会光临,为何没有逃之夭夭呢?”
“你妹妹陆灵雪可比你识相多了,如今不知和那姓赵的小子逃到了哪里去,说不定这一人一妖早就私奔了!”
“是吗?”
二夫人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反问道:“天蜈,其实我早就料到你会来了,所以我特意在这里等着你,咱们之间那些千百年来的恩恩怨怨,是时候了结一下。”
“了结?”
蜈蚣精闻言眼珠子一转,冷笑道:“只要把你的灵珠交给我,那咱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了结了。”
“想要我的灵珠?”
“你有胆量的话,倒是可以过来取啊。”
“不过……”
说到这里二夫人忽然话锋一转,故作好心的提醒道:“如果你不怕死的话,那就过来试试。”
“试就试。”
蜈蚣精不以为然的与二夫人对视一眼,脚步轻轻往前一迈,朝着凉亭的方向缓步而去。
尽管此时他的表情相对还比较淡定,但他每迈出一步,心里却开始不断的犯起嘀咕来。
这陆云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淡定了?
在生命即将遭到威胁的关头,她脸上的神情居然还如此的恬然,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举动,显然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莫不是她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一点之后,蜈蚣精立即停下了脚步,站在大约离凉亭两米远的地方与二夫人对视起来。
二夫人也是一个聪明人,一看这蜈蚣精的表现,心知他肯定是心里起了猜疑。
当下神色一正,嘲讽道:“怎么了?”
“堂堂的飞天蜈蚣,连一个小小的凉亭都不敢靠近了?”
“此举若是传到妖界,怕是会让众妖笑掉大牙吧?”
“休想对我用激将法。”
蜈蚣精不假思索的回应:“看你神色如此淡定,莫非当真有什么倚仗不成?”
“没错,我确实有所倚仗。”
二夫人面不改色的笑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等着你的到来,为的就是将你一网成擒。”
“蜈蚣精,其实我忍你很久了,今夜你但凡敢靠近这凉亭,我肯定会叫你血溅五步!”
看着二夫人仍旧镇定自若的表情,蜈蚣精这时忽然又有一个念头袭上脑海。
从这二夫人的神色来看,她想唱一出空城计的可能性也是相当高的。
毕竟如今她的妹妹陆灵雪和那个叫赵东来的小子不知逃到了哪里,而她自己又被李玄打成了重伤,如今单靠她一人,想要正面对抗这一次的危机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以她的聪明才智,会不会反其道而行,唱一出空城计来把敌退呢?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蜈蚣精当场大笑道:“你这妖女好生聪慧,居然想学诸葛亮唱一出空城计。”
“不过我天蜈可不吃你这一套。”
“如今你身受重伤,正是我夺取灵珠的大好时机。”
“等到夺取你的灵珠之后,我再把赵东来那小子抓回天蜈洞,到时候手握这两样宝物,何愁玄阴魔瞳不能练成呢?”
言罢,蜈蚣精兴奋的往前一纵,身体化作一道红光飘往凉亭之中。
不等停稳身形,他已经以掌作五爪状朝着二夫色头顶黑色秀发处狂抓而去。
漫天的爪影随即四下挥洒,重重叠叠的影子在红光的映射下显得十分诡谲。
妖气更是在瞬间弥漫出来,整个庭院似乎都笼罩在了浓郁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