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凭咱们现在这点力量,就连对付一个两千年的河怪以及三千年的紫蝠妖王都够呛,又怎么能和活了数万年的老魔头相提并论呢?”
“事在人为。”
白雪勉强咧嘴一笑,分析道:“按理说昨晚既然牡丹仙子托梦于你,告知东华上仙已经下凡,那么凭他的修为,应该很快就能到达长安城。”
“可是过了一日的功夫,他却还没有出现,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东华上仙在路上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被耽搁?”
汉钟离微微一愣,忽然脑海中回想起当初在隐逸村中驾驭诛仙剑杀死全村的黑袍人,也就是牡丹仙子嘴里所说的通天教主,顿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我师父会不会有危险啊,万一他遇到了通天教主可怎么办?”
“通天教主?”
听到这四个字从汉钟离的嘴里说出来,顿时也把白雪给吓了一大跳。
她在妖界混了这么久,自然早就已经听闻过通天教主的大名了,而且她也听其它的精怪提及过,眼下在高黎贡山之中,有一位自称通天教主的人正在四处招揽精怪,目前已经许多精怪投靠其麾下了。
若是东华上仙遇到他的话,那可真是凶多吉少,毕竟通天教主可是远古时期首屈一指的强者,其战斗力之强,足以进入六界前三的高度。
就算东华上仙再厉害,也不可能是通天教主这种圣人的敌手。
只是她不太理解,为什么汉钟离这样一个小小的童子,居然也知道通天教主之名。
当下忍不住饶有兴趣的询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东华上仙是遭遇到了通天教主的阻拦呢?”
“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没有……”
汉钟离闻言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只是忽然心中有这样一个念头罢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一些担心师父会不会出事情。”
“否则按他一惯雷厉风行的性格,也不可能这么久还不出现啊,毕竟现在情况如此紧迫,动辄有人命丧,却是丝毫也马虎不得的。”
“这……”
见汉钟离越扯越远,白雪不由得洒然一笑,安慰道:“我那其实也是随口一说罢了,以东华上仙之能,这世界能困住他的人和事应该不多,所以你也不要多想了。”
“反正也只有最后两日了,咱们就平常心的看待吧,两日之后,一切的事情自见分晓。”
“但在这两日之内,咱们就哪里都不要去了,就算门外发生了命案,咱们都不能再多管闲事,一定要保持足够的镇定,明白吗?”
“我知道……”
尽管对于白雪所说之事,他并不敢苟同,但也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何况现在长安城中的那些事情,也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外,想管也管不了,倒不如趁着这个难得清闲的机会,在元帅府中渡过最后的两天。
好在这两日的时间里,瘟魔倒也还算信守诺言,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长安城中的瘟疫也暂时告一段落,这两日的时间里并没有百姓继续死于瘟疫和病痛,一下子似乎纷乱的长安城中,又恢复了些许往日的宁静。
但最令汉钟离和裴无名等人好奇的却是河怪的的举动。
非常的出人意表,河怪这两日似乎也转了性,并没有出现在杨柳河与曲河之中杀人,甚至可以用消声匿迹来形容。
河怪如此的表情,与它前几日频繁作案的行为,确实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此事令汉钟离等人疑惑不解,完全摸不清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长安城中能够暂时得到这几日的平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这两日的功夫里,汉钟离除了在小阁楼之中练功外,便是去会客厅中与郭仪谈天说地,这一对父子倒也自得其乐。
可能二人都已经明白,这可能是他们人生中最后的两日了,所以这两日郭仪也并没有去上朝,一直在元帅府中陪着汉钟离,对于两日的事情,他们却是不约而同的三咸其口。
期间赵将军也来过两次元帅府,并且力劝郭仪跟他并到长安城,一并到清溪岭的逍遥居去避难,但均被郭仪给婉拒了。
赵将军倒也不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人,见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解并没有什么作用,之后也就没有再提及此事,只是在城中稍微待了片刻,便离开了长安城,独自返回了逍遥居。
对于他这样一个已经隐退的人来说,俗世间的事情,他也确实没有必要再过多的插手,何况以他目前的这点修为,也着实帮不上什么忙。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赵将军还想留着自己这副身躯,等待儿子赵东来的归来。
自从长安城一别,已是匆匆数月,这数月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十分的挂念赵东来,就怕这个从小上养尊处优的儿子在外面吃了什么苦头。
虽然在这几个月时间里,也曾有幸得到过一次李玄带来的讯息,但身为人父,只要儿子不在自己的身边待着,他便会无时无刻的牵挂和担忧。
长安城中这两日反常的安静,倒是给了裴无名一些喘息的机会,趁着这次机会,他又到宫中的案赎库中去调查了一番关于杨柳河中河怪的资料,同时也想借机找出曲河与护城河中那一道阻拦河怪进入皇城的结界,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大概是长久以来,裴无名最为轻松的两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