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州军政一把,自家独子“无故”被人割了耳朵,这事岂能容忍?必须立即捉拿凶手,如遇拒捕便可当场击毙!要杀李智云,还有比这了出来,至少让自己兄弟俩能够好整以暇地吃完一顿饭,这多多少少是个人情。
他答应了下来,然而人家美女书生就好像笃定了他们不会不同意一样,不等他说话就已经下到了二楼,继而下到一楼姗姗离去,店老板根本不敢上去收钱,这位可是砍了武安福一脑瓜子血的主,谁敢收她的钱?
“这位李小姐的武功很高啊。”看着窗外街道上女子的身影,狄知逊不无感慨。
李智云道:“还可以吧,不过比秦琼那样的高手还稍逊一筹,因此算不得是顶尖高手,狄三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通臂拳打得也很好的,回头抽空我教你一路逍遥折梅手,你就能胜过她了。”
狄知逊不禁惊喜,心说看来李智云是真的得到大梦神功了,只不过对李智云最后的说法却抱有怀疑态度,问道:“这逍遥折梅手是什么武功?能与她那剑芒一较短长么?”
李智云笑道:“当然了,逍遥折梅手专破各种剑芒。”
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武功是绝对无解的,哪怕是凌波微步与独孤九剑这种神奇的步法和剑法,也都是有条件限制的,一旦条件改变,即使是这样的武功都会存在缺陷。
逍遥折梅手专克剑芒是有据可查的,北宋时期的逍遥派掌门人虚竹子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从剑神卓不凡的手上夺下长剑,直令卓不凡的剑芒无的放矢便是一个经典的例证。
狄知逊听罢不禁心头火热,说道:“看样子这位李小姐是去街头擂台那边了,应该是想打擂台吧?我想跟过去看看,不知李公子意下如何?”
但凡习武之人,在发现有观摩高手与人过招的机会时都不肯错过的,狄知逊也是一样。
李智云本来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既然狄知逊表示出了兴趣所在,自己若是不同意就不免扫兴了,左右不去也是回到客栈歇着,倒不如去看看也好,或许还能发现高句丽人也说不定。
两人商议得当,正好酒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就一起下楼结账,掌柜的根本不敢收他们的钱,李智云也懒得啰嗦,直接把银锭扔在柜台上面了事。
两人沿街而行,老远就能看见街角那里围着一大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不问可知,十二旗牌官设下的擂台已经开始了。
李智云不打算挤入观众之中观战,除了他身材相对矮小之外,着一个劲装汉子,双手抱拳对台前观众说话:“刚才这位好汉客气了,在下承让……还有哪位想要上台比试的?规矩不变,但有打我一拳者,即可得银十两。踢我一脚者,得金十两!”
台下人丛里正有一个汉子挣扎着站起身来,更不往台上再看一眼,低着头钻出了人群径自去了,似是惭愧已极。
很显然,刚刚就是这个汉子上擂比武,却被台上守擂的打落台下,只凭他既没有拿走金子也没有得到银子,就知道肯定是被台上那个旗牌官给秒了,根本就没摸着人家的边。
所谓打一拳十两银子、踢一脚十两金子,并不是说你打出去一拳就算数了,而是必须击中对方的有效部位,虽然这个时代里并没有后世人设定的拳击散打等规则,但只要是练武的都懂得这个评判标准。
你打出去一拳,被人家用手臂格挡住了,又或者你踢出去一腿,被人家用腿挡住了,这种情形叫不叫击中?当然不叫。
台上那人说完,台下观众就开始议论纷纷,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练家子,当然对台上堆满的金银有所渴望。
“老五,你的翻子拳不是练得不错么?咋不上去弄点银子花呢?”
“算了吧,这张公瑾武功太高,我这两下子就不上去现眼了,想弄银子?嘿嘿……再练十年还差不多,没见刚才那位怎么输的么?”
听了众人的议论,李智云和狄知逊才知道台上的那个旗牌官就是张公瑾,尤其是李智云,那一夜拿着狄知逊给的金子去买饭时,曾在历城贾柳楼里听张转等人说过此人,知道这人是张转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即神跌张的庶子。
李智云清楚地记得,在历城大龙堂那次风云际会之中,罗成带在身边的六名旗牌官中并无张公瑾,不然眼下只需一打眼就认出来了,无需通过观众的介绍方才得知。
人们议论了许久也没推出来一个敢上台的,赚不到银子事小,挨一顿揍也不怕,练武的哪有怕挨揍的?怕只怕被这张公瑾虐得太惨,将来没脸出门见人。
没人敢于应战,张公瑾倒也没有因此得意忘形,只在台上来回踱步,不时对观众施以引诱,“大家不要顾虑太多,其实就是切磋一下武功,在下保证点到为止。”
他这么一说众人更加不敢上台了,均想:你点到为止都这么厉害,若是不点到为止,那还不是想怎么虐就怎么虐啊?才不上你这个当呢。
忽然一个清丽冷峭的声音响起:“我来跟你比试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刚来不久的俊美书生,茶楼里的狄李二人便即相视一笑,意思是这位李家的大小姐当真不甘寂寞,果然沉不住气了。
台下众人却不禁为这个勇敢的美书生喝了声彩,书生是不是艺高人胆大谁都不知,人们只知道这书生一上台,大家就有好戏看了。
彩声中,美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