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来说,只要这世上没人练成河洛神功,神行百变和捕风捉影就够用了。
下一瞬间,场中形势更见混乱,从此前一个人的重重幻影演变成了两个人的重重残影,两个人都在场中游走,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这少年的步法怎么如此古怪?”就连点将台上的渊太祚都困惑了,不禁发出自语。
作为八大神卫的师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这八个弟子的武功水准,他这八个徒弟除了内力是他用培元神丹拔苗助长起来的以外,其余武功并不是他的传承。
除了羽则男一脉之外,高句丽人的武功从来都没有一个固定的传承,就连他本人都包括在内,他和他这八个徒弟的武功都是从华夏武者那里参考仿照出来的。
高句丽人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善于把别人的东西拿过来集体研究,然后集思广益进行仿照并且找出克制之法。
就拿秦世英的腿法来说,虽然名字叫做跆跟,但是其主旨就是模仿华夏武林中的北派腿法。
正所谓南拳北腿,早在羽则男掌控高句丽军政大权的时候,年轻的他就曾经抱着学习的态度浪迹中原武林,在有幸目睹“神腿张”的一战之后大获裨益,回来之后就把所见所闻拿出来与徒弟们共同研究。
秦世英是对这种腿法最有感觉的一个,不仅能够模仿出来,而且还能进行改良,所以但那以后秦世英就专修腿功。
同样的道理,崔希汉的身法也是他们师徒博采众长之后的成果之一,他们自认为已经窥破了中原武林所有身法步法的诀窍,进而创造出来专属于高句丽的身法和步法。
崔希汉是对身法步法最有研究的一个,所以他选用双刀,完美地契合了华夏那句武谚——双刀就看走。
只有“走”得出色,才配使用双刀。
但是眼下的问题是崔希汉的步法比之敌人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这就让人无法理解了——这少年的步法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为何中原武林中从未见过?
场上的战斗不会因为渊太祚的困惑而停滞,在他困惑的同时,场上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身影中传出了“噹噹噹噹”的金铁交鸣,密如爆豆。
终于交上手了!
观战的人们闻声便是精神一振,虽然看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如何交手的,但是只听声音也行,这声音分明是两人的兵器在撞击。
然后问题又来了,人人皆知崔希汉的兵器是一对环首刀,那么骑虎少年的兵器又是什么?
场上人影杂乱,人们非但看不见崔希汉的刀势如何攻防,更看不见骑虎少年的兵器何在。
火光闪耀之中,只有身为局中人的崔希汉和李智云两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智云是刀剑齐出,短瞬间击中了对手十二次,却是每一刀每一剑都击中在对方的刀身之上。
“守得够严实啊!”李智云不得不由衷地称赞出来。
在阴阳倒乱刃法的轰击下仍然能够守得如此严密,这崔希汉也算是刀法领域中的高手了,虽然其刀法不见经传,而且颇为拙劣难看,但是的确很是实用。
这就好像后世韩国流围棋选手突然挤入中日围棋争霸的舞台,各种不讲理的“愚型”和“俗手”充斥棋谱,一度遭到中日两国唯美棋手的抨击和耻笑,然而事实却证明了这些呆拙蠢笨招法顽强的一面——我就是丑了,咋的?有本事你赢我啊!
没错,崔希汉的刀法跟他子孙后代的韩国流围棋招法一样,既不在谱,也不讲理,但就是实用,至少李智云这十二记刀剑没能伤到他一根汗毛。
李智云一边打一边称赞崔希汉,却不知崔希汉都快被他打哭了。
何止是想哭?崔希汉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满打满算使用缠绕战法将对手逼到自己的刀锋上来,然而当他自信满满地使出缠绕步法之后,却发现别说缠绕对手了,根本摸不到人家的边!
甚至摸不到对手的边还不是最难受的,难受的是人家反过来把自己给缠绕了,现在的局势就是一边倒的局势,自己只能挨揍不能还手,即使想要拼着手上强行还手,也找不到对手的影子。
根本就找不到对方的真身在哪里,这叫自己如何还手?这架打得也太憋屈了!
所以他已经沮丧到了极点。
关于崔希汉的这种心情,读者可以参照后世华夏著名街球王吴悠的某次挑战,当时吴悠觉得不论是控球还是过人都可以跟世界顶尖球员比肩了,就找到大侄子单挑,结果在世界杯上被球迷骂得狗血喷头的大侄子打起吴悠来不费吹灰之力,连休闲装都没脱,直接把吴悠玩傻了。
无限膨胀之后,一战被人打回原形,才知道闹了半天自己仍然是业余选手!崔希汉的心情就是如此。
崔希汉沮丧无比,李智云却不会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沮丧,十几招阴阳倒乱刃法没能奏效,立即尝试左右互搏,使出了原定的反两仪刀法。
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使这套刀法是因为他的手里只有一把圆月弯刀,另一个件则是铁条,然而打着打着就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谁说铁条就不能当刀来使?
之前使用阴阳倒乱刃法的时候自己这根铁条使得不也是刀招么?
阴阳倒乱刃法用以迷惑敌人的表象就是“剑使刀招,刀使剑招”,但是其根本却是“剑仍是剑,刀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