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太祚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这阴世师跟李智云竟然是翁婿关系,而且阴世师追杀的根本不是李智云,登时糊涂起来,阴世师跟羽裳又是怎么结仇的?他堂堂一个大隋太傅跑到高句丽只为了杀羽家的女儿?这事儿怎么就那么透着荒唐呢!
不管怎么说,跟阴世师联手是不用想了,因为自己和阴世师的敌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只有敌人的敌人才有可能是朋友,前提是敌人必须是同一个人,但是阴世师的敌人是羽裳,这还怎么联手?
却听李智云说道:“岳父啊,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大老远的追到这里来,你又找不到啊……”
如同刚才渊太祚那声“唔”一样,李智云本想说“你又找不到羽裳”,但是“羽裳”两字未能说出,就突然“啊”了一声,是因为他感觉身后正有一股凌厉的劲风袭来,直指他背后督脉数处大穴。
在阴世师听起来,李智云的这声“啊”要比刚刚渊太祚那声“唔”悠长许多,而且竟然疾速接近自己,似乎已从高处跳了下来。
他不是不肯下来么?又下来干什么?刚有些诧异,但随即就想通了,李智云也遭到了偷袭!
但是偷袭李智云的又会是谁呢?这谷中除了自己和渊太祚之外都是他一伙的人啊?
疑惑中挥舞双掌使了一招“秋水长天”,封锁了头顶乃至身前一方空间,唯恐李智云顺势偷袭自己,同时也算是对李智云起到一个保护作用,不使他坠落摔伤。
只要你不存心害我,我就仍然认你这个女婿。
李智云稳稳落在洞底,这洞底的空间经过刚刚阴世师和渊太祚那一记交锋已是扩大了数倍,至少也顶的上一个篮球场那么大。
落地之后发觉无人偷袭就立时仰首怒喝:“谁这么不要脸?在我背后偷袭?”
一个冷峭的声音响在上空,是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苍老:“你不是想找我么?还问我是谁?”
“羽则男?”李智云又惊又喜,同时也还保留了些许愤怒,自己这些老丈人怎么都这么无耻呢?我这么帮你女儿,你还在背后偷袭我,这特么的就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啊!
刚刚偷袭自己那一下虽然招式算不上奇妙,但是内力着实惊人,在那狭小的空间里自己不敢硬刚就只能主动跳下来,以避免背后遭受重击。
可以断定的是这偷袭者的浑厚内力绝非羽家兄妹和李蓉蓉所能拥有,必定是已知进入雪谷几人之外的一人!此刻听这人这么一说,立马就能得出结论,这人应该就是羽裳的父亲羽则男。
“哼!”羽则男冷哼一声说道:“隋国的小孩子都这么不懂礼貌么?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我打你一方面是因为你出言不逊,另一方面是因为你伤了我的师弟渊太祚!”
李智云怒道:“你咋不问问我为啥伤了渊太祚?我是为了……”
羽则男冷笑打断道:“不管你为了什么,我都必须杀了你!你隋国人跑到我们高句丽的地盘上来撒野就是该死,你让我失去了名正言顺战胜渊太祚的机会,也该死,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你都该死!”
李智云怒极,厉声道:“你去问问你女儿羽裳,问问她我是什么人,我又是为了什么砍了渊太祚的手足!”
他这话一出口,没等羽则男接话,阴世师却接上了话茬:“智云你说什么?上面这人是羽裳的父亲?”
李智云委屈极了,愤然答道:“可不是么,白眼狼一个!”
阴世师呵呵笑道:“你看看你,不是我说你,你为了他女儿历尽千辛万苦,数次舍命相救,你图个啥?又换来了啥?人家要杀你啊!你把人家当岳父,人家可不把你当女婿,你呀,还是回去吧,回到长安陪着我家凤姬过日子不好么?”
这番话可谓句句说到了李智云的心坎里,李智云已是心灰意冷。
反正羽则男是活着的,自己也算帮助羽裳找到父亲了,此刻羽裳和她哥哥羽天杰以及李蓉蓉都在最初入谷时的那个雪洞中,距离此处稍远,待会儿自己过去告诉她就行了,然后就返回长安去找杨坚交差。
至于尚未弄清楚真相的羽则男,等他见到了羽裳自然知道一切,自己现在也懒得解释,即使解释这个棒子老丈人也未必肯听。
阴世师见李智云沉默,就转而抬头说道:“你既然是羽裳的父亲,想必刚刚也听到我要杀你女儿了,怎么着?敢不敢下来替你女儿与我一战?”
既然羽裳父女都在这雪谷之中,那么要杀羽裳之前是肯定要过羽则男这一关的,这一点想都不用想。
羽则男冷笑道:“阴世师是吧?我刚想说先杀了这个隋国的小孩子再杀你的,既然你主动求死,那我就先成全你再说。”
缩在洞底角落里的渊太祚闻言立即提醒:“师兄你莫非已经找到那东西了?不然你绝非阴世师的对手!”
羽则男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正想返回玄菟城找你比武呢,不料你却已经来了,师弟你不要担心,这一老一小两个敌人一个都跑不掉!”
只有羽则男本人才知道,这座雪谷恰恰是武脉灵石的蕴藏之地,其中武脉灵石的蕴含量远超当初渊太祚找到万载玄冰的那座相邻的山峰。
如今他武功暴增,正要离开雪谷,却被这铺天盖地的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