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听好了。”樊鹭又取出小册子,念道,“许盼兰,见许益四次,共收了她两万两,答应帮她登上家主之位。”
许扬点头,这许盼兰就是他三姑奶,没想到这家伙两万两就把许家家主卖了。
樊鹭继续道:“许新聂,见许益三次,共收了她一万三千两……
“许瑜沛,见许益三次,共收了她一万一千两……
“许念,见许益两次……”
她一直念了十七个名字,这才合上了册子,“许公子,就是这些了。”
许益眉头微皱,这许家能说得上话的长辈之中,倒有近半和许益有瓜葛!
不过倒也好,经过这次许益的事儿,正好将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连根拔起。
许扬让樊鹭将那十七人的名字写在纸上,又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回许公子,阁中在许家这些族人那里都有眼线,随时上报她们的异动。”
“那你们在许家有多少眼线?”
“这……”樊鹭迟疑道,“您真要想知道的话,八百万两,给您所有人的名单。”
“算了吧,买不起。”许扬摆手,“行了,没别的事儿了,你走吧。”
“是,少爷。小的告退。”
樊鹭躬身离去,许扬心中暗道:这个天目阁还真是手眼通天,往后或许还有能用得上她们的时候。
不过这组织是把双刃剑,自己也得提防着她们点儿,母亲那边也要提醒一下才行。
他将那张名单收好,便返回自己屋中,准备设置些防备许益的手段,却忽然想倒,自己明天就要离家去青阳宗,许益若是要搞些下三滥的手段,往后就只能冲着母亲去了。
这样的话倒不如直接在母亲屋里布置算了。
他当下又转去了许睿的寝室,支开所有下人,在四周又是插,又是刻画,一直忙到天色发暗,才总算告一段落。
他让人将自己的铺盖搬到正房背面的一间暖阁里,准备在这儿暂住一晚。
是夜,月黑风高,能见度极差。
一个身姿矫健,背插短矛的人影小心避过许家的守卫,选了个没有警戒灵符的死角,纵身跃上墙头。
这人似乎对许府极为熟悉,沿途没有惊动任何明岗暗哨,径直朝典籍库方向而去,动作轻盈而迅速。
当她绕过一队巡夜的家丁之后,正要穿过前厅,却忽然伏身隐在了一片花丛之中,双眼紧盯着着另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飘”上了前厅的屋顶。
她皱眉忖道:那个绝不是许家的人,此时潜入许家,其中必有诡异。
她又露出一抹冷笑,自语道:“只是那屋顶上有一片机关,你走的是条死路。”
果然,那黑影很快又从前厅上面退下,沿着围墙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找到继续深入许府的路。
背短矛之人低头想了想,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那个不太认识路的人影虽是一路磕磕绊绊,但她速度极快,反应也非常灵敏,却始终没有惊动府中护卫。
有两次已经被巡夜的家丁走到她身旁两丈处,都被她以鬼魅般的身法躲了过去。
足足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她才终于来到了后宅正房附近,又在附近仔细确认对照,微微点头。
随后,她闪身掠过拱门,猫腰贴在了许睿寝室的台阶沿下,小心地施展探查术探寻一番,心中立刻做出了判断:屋子周围有六七枚“铃符”,再向里走还有一方“捆仙网”,只要避过这些,就能进屋。
至于进去之后还有什么防备,就只能随机应变了。若非许益那个蠢货行事不利,我又何须冒此风险……
不过只要能到了许睿身前二十步内,抢到那东西必是十拿九稳,而后便立刻离开。
即使遇到最坏的情况,也能靠那放“紫玉”脱身。
她谋划已定,脚下轻点,向前纵去,同时释出灵力,封住捆仙网的几处阵眼,转瞬间便已到了许睿寝室的门前。
而后,她指尖聚起一道细长的灵力线,沿门缝向上一挑,门栓随即被切为两段。
她正要推门入室,却猛地眼皮一跳,身形立刻向后疾退。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蓬灵力构成的银针“噗噗”钉在了她方才站立的位置。
千凌阵?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快,才没被射中。
这种下品灵阵威力虽不算大,但被这些银针刺在身上,却要用很久才能拔除干净。在此之前,中针的位置势必难以自如活动,战力大减。
她看清了千凌阵的阵眼方位,正要再次冲进屋里,便觉脚下一软,旋即一股热浪从鞋底涌起。
糟了!
她慌忙抽脚,却发现似乎踩在粘稠的泥浆之中,使了几次劲都未能脱身。而那泥浆似乎还很烫,若非她以灵力包裹右脚,此时怕已能闻到烤肉味了。
火泥阵?她心中大惊,自己刚才为何没探到这方灵阵?!
她忽然瞥见到脚边的一根“小竹棍”,正插在火泥阵的乾位之上。难道是之前这“阵器”之前并未摆放到位,是自己将它碰正了,这才激发了火泥阵?
也就是说,布那千凌阵的人算准了自己会向后闪避,在自己落脚的位置又设下没激发的火泥阵?
没激发的灵阵自己自然探查不到。许家的这灵阵也布置得太阴毒了!
她心中暗骂,伏身在泥坑旁的地面上猛地一拍,借反震之力从烂泥中脱身。
她人还没站稳,又觉左掌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就见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