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修为都远比许扬要高,故而皆是后发而先至,尤以皇甫伯翰速度最快,率先一把拉开了栏舍大门。
眼前景象却令她瞬间脸色发青,脑子里嗡的一下——就见关着苍炎罴的笼子笼门大开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蹲在里面,聚精会神地拨弄着那头比她大了五六倍不止的妖熊的尾巴玩!
皇甫伯翰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自己和陈隽疏忽了,没有把笼门关紧!
不管这小姑娘是谁,万一死被苍炎罴所害,自己恐怕就不是思过几年能对付过去的事儿了。
她当即运起周身灵力,依灵舞步法在地上一点,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兽笼里,而后一把拉住那小姑娘的手,急道:“危险,快离开!”
她用力一拽,想将那女孩拉出笼子外,却不料对方如同脚下生根一般,竟纹丝不动。
难道是被妖熊给压住了?
皇甫伯翰提了一口气,右手在空中连挥,想勾画出灵阵击退妖兽,再救那女孩出来。
就在此时,那小姑娘突然随手一甩,头也不抬道:“它挺乖的,让我再玩会儿……”
皇甫伯翰没防备之下,就觉一股巨力从女孩的手上传出,将她瞬间推出了笼外,又在空中翻了几圈,后背重重地撞在栏舍的墙上,差点儿呕出一口血来。
她被摔得七荤八素间,心中不由地冒出个奇怪的念头:那小丫头和妖兽打得火热,又有如此蛮力,怕不是头真妖吧……
许扬此时才终于赶到了栏舍里,也是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虽然小茶之前也总爱逗那头紫陨虎玩儿,但因为打开笼门的符牌在自己手里,所以她一直都是隔着笼子的。
没想到今天一个疏忽,这丫头就敢跑进妖兽笼子里去!
“小茶,快出来!”
小姑娘听是师兄的声音,这才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丢开妖熊的尾巴,转身朝笼门走去。
院子里,务德殿来的两名弟子也听到了妖兽嘶吼声,而后就看到许师叔等人慌忙跑进一座大屋子里。
两人心中诧异,便也跟着去看个究竟。
等她们到了栏舍门口,探头向里面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小姑娘正嘟着嘴从关着苍炎罴的笼子里走出来,而那头妖兽显然很不开心,猛地转过身来,抡起水缸粗的熊爪,带着呼啸的厉风朝那女孩拍了下来。
刘、孙二人当即吓得闭起了眼睛,失声疾呼:“小心!”
谁知那女孩虽看似瘦弱,反应却是极快。
妖熊刚有动作,她便已闪身避向左侧,而后在铁栅栏上一踏,纵身跃起两丈,抓住苍炎罴脖子上的皮毛用力向下一拉。
那头近三人高的巨熊竟如同没有分量一般,被拽得四肢岔开,“噗”地趴在了地上,又是一声惨叫,“嗷——”
栏舍里外的几人皆是嘴角一抽,这才搞明白第一声兽吼是怎么回事儿了。
小茶将那苍炎罴拉倒在地,又顺手在它的尾巴上捏了捏,心满意足地大步朝许扬走去,嘴里还嘀咕着:“师兄,那尾巴毛茸茸的,摸着可舒服了,你要不要也来……”
陈隽惊得嘴长得老大,此时才恍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力将笼门关住、落锁,这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许扬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先是将皇甫伯翰扶起,又一把拉过小茶,沉着脸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过多少次,要离妖兽笼子远一点儿!你倒好,这次干脆钻进去玩儿?!”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师兄,我就是看它尾巴……”
“还找理由?”许扬又指向皇甫伯翰,皱眉道,“你看你,别人好心去救你,你却把人家摔成这样!快点儿跟人道歉!”
小姑娘忙蹭到皇甫伯翰身旁,拉着她的袖子,咬着嘴唇道:“小妹妹,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
皇甫伯翰脸都要绿了,自己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随手甩飞就已经够丢面子的了,这声“小妹妹”算怎么回事?我年龄大你了快一倍好吗?!
许扬见她面色不善,忙干咳一声,对小茶道:“咳,小茶,别乱叫!这是皇甫师姐,她只是长得年轻而已,可比你大多了。”
小茶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又看看师兄,见他很严肃的样子,才慌忙改口道:“啊,原来是师、师姐啊,对不起,对不起!”
皇甫伯翰实际上倒也没受什么伤,见她诚恳道歉,气也就消了大半,掸了掸身上灰尘,轻声道:“算了,也怨我没留意。”
她又上下打量小茶一番,点头道:“沈师叔果真不凡,先是有许师弟这般天才弟子,竟又调教出你这么厉害的小家伙来。”
小茶笑嘻嘻道:“师父平日不怎么管我的,都是师兄教我修炼。”
皇甫伯翰惊讶地望向许扬,心中暗道:他教出来的小丫头都已如此了得,不知他自己已到了何等修为?少说也得七脉境中期了吧?
许扬对她歉意点头,而后板着脸对小茶道:“还好意思笑?知不知道今日这遭,你差点儿没把我们吓死!以后不许你再来栏舍了,听到没?”
小姑娘顿时有些急了,可怜巴巴地拽着许扬的胳膊,小声道:“师兄,你别生气了,都怪我不好。
“可是,这小熊真的好可爱,我就是想和它玩玩儿。我发誓,以后就只隔着栅栏摸它,再也不进笼子里去了,好不好……”
少女粉嫩的脸上尽是央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