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七脉境后期的妖兽就足以令七脉境极致修为的强者头疼,更何况程冉才刚突破七脉境后期,仅是这只沙皇蛟她就对付不了。
她脸色铁青,总不能还没动手就认输吧?不说许扬曾夺她属意的灵宝,她堂堂太德宗第一天才,岂能向一个男子投向?!
她心念飞转,这许扬应是修的控驭之道,那么其自身战力应不会太强。我若能在那妖蛇的攻击中寻到一丝缝隙,立刻以最强的灵术攻向他,必得一击而胜!
程冉还在琢磨着战术,忽觉身前一阵疾风刮起,抬眼间便看到一团蛇影正迎面扑来。
她慌忙抬手向前一指,浊元石瞬间从身侧飞出,在空中涨至九尺多高,表面乌光夺目,与那蛇影轰然撞在一起。
乌光“嗖”地斜飞出去,竟是没挡住妖蛇随意的一撞。
程冉心中暗惊,再看那沙皇蛟,却只晃了晃脑袋,连一丁点儿皮屑都没掉。
她立刻操控石盾返回,同时左手抚身后的“铜棍”,向上一挥,而另一只手则取出怀中木匣,那匣上灵纹密布,散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显然皆是不弱是灵宝。
下一刻,那根“铜棍”骤然涨至近两丈高,而后从上下两头各伸出两根八尺多长的细棍,如同人的胳膊腿一般张开,立在了程冉面前。
而那木匣则悬在“人形铜棍”头顶,盒盖弹开,猛地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将龙皇朝它扯去。
龙皇拼命竖起腹鳞,将石台刮出一排浅坑,却仍控制不住身形,不断靠近那个“人形铜棍”。
旋即,一面石盾带着尖利的风声从它侧后方袭来,许扬见状惊呼一声,“龙皇,小心身后!”
龙皇到底只是一只幼蛇,临战经验非常匮乏,基本上只知看到什么打什么。
它听到许扬的喊声,回头瞥了一眼,甩尾砸在浊元石上,又是“咚”一声巨响,石盾再次打着旋飞向天际。
但龙皇击飞石盾的这一下,令它身形微微一晃,忘了要抵挡木匣的吸力,当即被向前拽了五六丈,几乎贴在了“人形铜棍”的面前。
那“铜棍”立刻抡圆了一拳打在它脖颈上,将几片蛇鳞砸得凹陷下去,令龙皇发出“嘶”的一声痛呼。
沙皇蛟有些恼怒,一口咬向那个欺负它的“人形铜棍”,后者却也不躲不闪,原地缩成浑圆的一根棍子,任凭妖蛇咬在身上。
“当”一声响,龙皇被硌得腮帮子酸疼,只得“呸”一口将铜棍吐出。那“铜棍”则立刻伸出“手脚”,再次朝它攻来。
程冉见自己的三件灵宝缠住了许扬的妖兽,心中不禁大喜,一面指挥灵宝继续猛攻,同时悄摸绕过战团,脚下凭空生出一股大浪,将她朝许扬那边猛推过去。
许扬脸色微变,心中摇头长叹,龙皇这个笨家伙,跟铜棍子较劲,却把真正的敌人给我放过来了。
他急忙施展灵舞步法,脚下踩着极为玄妙的轨迹,向后爆退十多丈。
“想跑?晚了!”程冉冷哼一声,身形眨眼便至。她修为实在高许扬太多,虽只用水行灵力御风,却也比许扬快了不少,瞬间追至他身前,右手一翻,一片似随意在地上捡起的冰块便出现在掌中。
看台上立刻一阵惊呼与议论声,“程冉手里的,莫非便是灵宝‘万古凌’?!”
“太德宗果然底蕴深厚,她竟还有灵宝!”
“四件灵宝!我们整个宗门都没有这么多!简直太奢侈了……”
“那个许扬虽极擅控驭之道,但经验显然不足,竟让妖兽与灵宝纠缠。”
“主修控驭之人一旦没有了妖兽护持,基本败局已定……”
“这许扬输得也不丢人,对方长他七八岁,又是太德宗第一天才,还有诸多灵宝,这换谁也难是对手啊。”
“没错,何况他还是个男子。要我说,再过个七八年,等他的沙皇蛟长成,怕是能在奉天令大典时杀入前十!”
“要说他也倒霉,第一轮便遇到程冉这般强者,否则就凭这头妖蛇,他夺下一枚奉天令也不是没可能。”
“是啊,可惜了,一场比完就要打道回府了……”
在北侧修缮精良的看台上,太德宗宗主微笑点头,对身后的大长老道:“程冉这孩子果然没让我失望。面对一头实力不弱的妖兽,仍能冷静以对,攻敌之弱,为宗门赢下开门红。”
也难怪她这么自信,通常控驭之道的修灵者把心思都放在了妖兽身上,程冉已成功绕开了沙皇蛟,只需随意出手,定能击败那个俊俏男子。
大长老拱手,谦虚道:“宗主过奖了。这只是第一场而已,后面还有上百局,胜负还不一定那。”
太德宗宗主摆手道:“诶,我看程冉至少能拿下前三……”
她正说着,眼角瞥见了擂台上的情形,后半句话却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
程冉手中的冰块上雾气流转,耀出一片黑芒,带着刺骨的寒气直朝许扬面门刺去。
就听到“嘭”一声闷响,万古凌与笼罩许扬全身的金色砵影狠狠撞在一起,金光当即剧烈颤抖,而后轰然崩碎。
许扬胸口一阵发闷,只觉如同掉进了冰柜之中,手脚都变得僵硬起来。好在大日天砵衣够给力,生生弥平了他和程冉之间三个小境界的差距,应是挡住了对方一击,他倒是没受什么大伤。
程冉一击未能得手,却似毫不在意,方才她随手施为,便已将大日天砵衣的防御击溃,下一击必能重伤这个姓许的小子!
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