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王”小心确认木盆附近没有灵阵之类的禁制,这才将那片油腻的“肚兜”拎了起来,当即惊得双眼圆瞪。
灵纹器?!
还是件中品灵纹器!!
如此贵重的东西,竟然就这么大咧咧地扔在屋角!
她将金极甲上的水拧干,随后在衣服上蹭了蹭油乎乎的双手,心中大摇其头,这个俊男实乃异类,修炼后不洗浴也就罢了,就连灵纹器都不打理一下吗……
不过再脏的中品灵纹器也没人会拒绝。
她本想将“肚兜”塞入怀中,却被那油腻的触感所阻挡,嫌弃地皱了皱眉,随手掖进了腰带里。
巨大的收获慰藉了今晚连番打击所造成的心灵创伤,她轻推开屋门,小心避过院中铁霸猿的视线,朝山路方向挪去。
就在此时,她的眼角却忽然瞥见一样东西,顿时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石屋侧面的窗台上,有一方大红色的薄布在夜风中微微摆动,正是许扬晾晒的内裤。
“贼王”心中大为鄙夷,却又充斥着莫名的激动,摇头叹道:“一个年轻男子,竟如此的不知检点,贴身亵裤就这么挂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简直是……简直是……
勾引我去偷啊!
她再也无法抗拒那巨大的诱惑,当即脚下一转,朝窗台方向快步而去。
就在她指尖马上就要碰到那条内裤的瞬间,却忽觉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不由心中一惊,立刻暗提灵力,生生向后掠出两丈。
下一刻,一个尺许长的黑影猛地跃起,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叫声,“呱!呱——”
“贼王”忙将所有灵力聚于双眼,却恰有一片浮云将月光遮住,漆黑的夜空中空无一物,只是听那声音,像是什么禽类。
她果断放弃了近在咫尺的红内裤,转身便跑,就听到身后扑啦啦的声音紧随而来,心中愈发惊恐……
她绕过那头铁霸猿,想起昨晚那个“天目殿”的老者所言,不由心中一缩:难怪这许扬将灵纹器随手而置,原来除了妖猿之外,还有这般诡异的护院……也不知是灵阵还是妖兽。
他到底是上古世家的子弟,七脉境的年轻强者,手段层出,自己此番真是太大意了!
许扬睡得正香,就被刺耳的乌鸦叫声吵醒。
他皱眉推开栏舍大门,对着夜色道:“海燕,别骂了!啊?有人踩你?拉倒吧,这大半夜的,做噩梦了吧?”
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人影从不远处掠过,接着是一团完全看不到的黑影飞过,还在不住愤怒嘶喊,“呱——呱呱!”
“啥?有贼?!”许扬摸了摸口袋,清灵液都在,正要松一口气,却忽然想起自己最值钱的家当——金极甲!
他惊向石屋望去,就见屋门大开,显然刚有人从那儿出来。
“你妹的!”他脸色大变,立刻催动御风术,寻着海燕的叫声追去,同时放声大喊,“抓贼啊!!”
乌鸦啼叫和许扬的喊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几乎传遍了半个鸿云峰。
距离较近的巡山弟子马上催动照明符,开始四下搜索。稍远些的宋璇、李歌等人听出是许师叔的声音,也是连忙起床,沿山路赶来。
数十里外的一所石屋内,纪林萦猛地睁开眼睛,依稀听到“抓贼”二字。
她在黑暗中探臂一挥,手中便多了一卷长鞭,随后身影一闪出了门去,衣衫早已穿戴整齐。
她肩负着统管鸿云峰安全之责,今晚虽不是她当值,但这种事必然是要去看看的,况且……或许还能碰到三年前的那个家伙!
戴黑面具之人也拼命催动御风术,向山下狂奔,只是她此时无暇查看地图,只能凭印象逃跑,难免走了不少弯路。
她是炼气七重的修为,灵力强过许扬不知多少倍,且御风术也颇为熟练,本应迅速就能甩开后者。
然而,她身后总有个东西扑啦啦地跟着,还不停“呱呱”直叫。她数次回头去看,却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而许扬速度虽慢,但有海燕引路,又不断抄近道,故而追出了七八里地,还始终能保持在距那小偷十多丈范围内。
随着山间大量照明符不断靠近,戴黑面具之人心中已是焦急万分,今晚恐怕是她“出道”以来遇到过最危险的局面之一了。
她暗暗咬牙,摸出身上一枚灵符,极为不舍得注入灵力。
这灵符虽是用一次少一次,但眼下却也容不得她再犹豫了。
旋即,她的身影钻入一片矮树丛,便似融化在夜色之中,再无任何踪迹可寻。
夜风吹散了遮挡月亮的那片乌云,一蓬月光洒落,山间的树木、道路立刻变得清晰可见。
海燕绕着那片矮树飞了几圈,落在一根树枝上,歪着头疑惑地叫了几声。
片刻,许扬气喘吁吁地赶到,看向乌鸦皱眉道:“什么叫不见了?你跟紧了吗?!”
海燕认真点头,“呱,呱嘎……”
许扬擦了把汗,摆手道:“确定就在这片树丛里?”
“呱,呱。”
许扬望着眼前的树丛,根本没有半个人影,而相距不远处,就是大片遮天蔽日的古木,若是被窃贼逃到那儿去,就再别想抓到他了。
海燕又恼怒地叫了几声。
许扬闻言两眼微眯,“你是说,到这儿之后突然消失的?看来应该是用了什么隐匿的灵术或者灵纹器……贼人多半还在附近。”
“也不知这人是男是女,但看她挺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