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
鸿云峰顶传来阵阵鹤鸣。
许扬缓缓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感受着体内的灵力,满意地点头,“照这个速度,估计很快就能达到炼气二重了。
“五阶妖兽抽起来果然够爽!”
他旋即苦笑,“就是价钱太贵了,一头六刻清灵液。等炼气二重之后,想要保持这种升级速度,恐怕就得六阶妖兽了……”
他想起昨天程屏给的六阶妖兽报价——八刻清灵液——不禁长叹一声,“穷,还真是个问题。”
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到了,非得一口血喷出来不可——您老半个来月就花出去四十多刻清灵液了!还好意思哭穷?就算宗主的亲儿子也没您这么土豪的!
他心中暗道:只是眼看就要去那什么异境了,提高修为的速度只能快不能慢,得想办法赚点钱才行。
许扬正思忖着,就听屋外有人高声道:“许师叔,有位……”
那外门弟子话音未落,就被一个刺耳的男子声音打断,“许扬!你给我出来!”
许扬不由皱眉,这一大清早就咋咋呼呼的,谁啊?
他推开栏舍大门,就见一名“弱柳扶风”般的男人正双手叉腰,对着自己的石屋大呼小叫,“我知道你在家!别藏头露……”
“咳!”许扬有些不悦道,对引路的外门弟子道,“马师侄,这人干嘛的?”
那引路的女弟子见风头不对,抹了把冷汗,惴惴道:“他是瑞逸峰的左师兄,说有重要事儿跟您说,我才、才……”
“许扬,少给我装糊涂!”年轻男子转身瞪向许扬,恶狠狠道,“你整天围着屏姐姐转来转去,还能不知道我左玉秋?”
“左玉秋?”许扬一脸懵逼,“‘屏姐姐’又是谁?”
左玉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你一天能往驭异殿跑四五回地找屏姐姐,却在这儿装疯卖傻?!”
“御异殿?”许扬皱眉思忖道,“你是说程屏程师侄?”
他看了眼天色,“我时间宝贵,说重点!你到底来干啥?”
“重点?重点就是我要警告你这个骚狐狸精,离屏姐姐远点儿!她是我未婚妻!”左玉秋手叉腰间,五官扭曲地吼道,“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若再敢勾引她,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许扬这才想起昨天好像有个“粉丝”,跑来说程屏有未婚夫。自己当时在琢磨异境的事儿,就只顺嘴“恭喜”了一下,压根没往心里去。
谁知今天又来了个泼妇似的家伙,说的竟还是这事儿。
他倒是被气乐了,眯眼道:“说实话,就程师侄那长相,我还真看不上眼。你爱跟他未婚不未婚,少来我这儿发神经。”
左玉秋却前几步,口水都溅到了许扬脸上,“哼!有胆勾引女人却没胆承认?!告诉你,我左玉秋也不是省油的灯!今天你若不给我个交待,我就没完!”
“有病!”许扬急着出门,今早便要开始学习舞技了,再让这个二百五纠缠下去,非迟到不可。
难不成得动粗才行?他正琢磨着,余光忽然瞥到一旁看热闹的海燕,当即心中一动。
他对乌鸦使了个眼色,沉声道:“海燕,送客。”
海燕立刻心有灵犀状点头,接着振翅而起,在空中兜了一圈,装作不经意从左玉秋头顶飞过,屁股忽然一耸,噗……
“告诉你,警告你是给你机会!你若不识好歹,小心我……”左玉秋还在吐沫横飞,忽觉有什么东西掉在头上,头顶立刻一阵令人怯意的温热感。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去,触感黏黏腻腻,忙缩回手来看,就见掌心上黄的绿的一大摊糊状物,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啊——”左玉秋发出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尖叫,当即拼命甩头,再也顾不上骂街了,口中不断发出颤抖的声音,“鸟屎,是鸟屎……救命啊!呕——”
他举着摸了鸟屎的右手,想用什么擦一下,但汗巾却在左侧衣袋里,左手掏不出来。
他像是手被马蜂蜇到一般,上下乱挥了一通,终于忍受不住头顶逐渐扩散的“暖流”,咬牙将右手深入怀中,身上干净整洁的青色衣衫立刻也沾得黄一片绿一片。
左玉秋用汗巾在手上、头上玩命地擦了十几遍,差点儿没搓掉一层皮,但那鸟食却是越擦糊得越开,半边头发如同用了定型啫喱,根根岔起……
他折腾了半晌,胃里翻江倒海,胸口剧烈起伏,这才意识到光靠擦解决不了问题。
他丢掉那汗巾,缓缓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纸来,又盯着那灵符深吸了几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紧闭起双眼将其按在了自己头顶。
旁边那名早已目瞪口呆的引路弟子见到这一幕,也是嘴角抽了抽,不忍直视地侧过脸去。
下一刻,一片浅蓝色光幕覆盖左玉秋全身,他口中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啊——”
净衣符虽是清洁效果极佳,但只能用来洗衣,若是肌肤触到,便如挨到了烙铁一般,那种火烧火燎的滋味,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许扬耳根终于清静了。
他对海燕比了个拇指,不再理会满地乱蹦的左玉秋,转身进屋洗漱更衣。他昨天在栏舍修炼了一晚上,这身行头可绝不能穿去瑞逸峰。
屋外,左玉秋体表的蓝光终于褪去,脸上已惨白如死人一般。
他大口喘着粗气,目光四下一扫,立刻就看到了蹲在栏舍屋檐上幸灾乐祸的海燕。
“就是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