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头子的脸色瞬间就给白了,像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他到底是天阶,很快就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对着暴发户就大吼了起来:“迎春,快把这小子从我身上拉开——不然就来不及了!”
暴发户一听这个,立马扶住了脑袋上的太阳眼镜,连滚带爬的就扑了过来:“爹,你这是……”
在他看来,海老头子一个天阶,整治我比剔牙还容易,怎么就至于让我卡住不松手,还得借助他的帮忙?
海老头子急的脑袋的青筋都给爆出来了:“来不及解释了……”
暴发户结结巴巴的“哦”了一声,这才扑过来要拽我,可他还没来得及扑,自己先趴在了地上。
是程星河抱住了他的脚,狡黠一笑:“海老头子,你看着太阳还没过午呢,时间还充足的很,你说说,我们听着。”
暴发户是想着从程星河手底下挣扎出来,可他眼窝深陷,显然是肾气不足,估计平时又是熬夜,又是花天酒地,精气亏损的很严重,跟程星河这种烟酒不沾,晚上十点准时睡觉的贫民窟青年哪儿能比得了,不管怎么踢蹬,就是没法从程星河手里挣扎开。
而他手底下那些养的鬼,自从被程星河给煽动了,也用不出来了,急的嗷嗷直叫。
我却感觉出来——海老头子那些气,源源不断,往我身上灌的越来越多了——就好像一壶酒,从一个壶里,倒进了另一个壶里一样。
好像……我身上的那个引灵针是个磁石,那些气,都是铁屑!
紧接着,灵气猛地暴涨了起来,海老头子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像是在恐惧!
但他没有尸解仙那种本事,怎么都挣脱不开我的手,左思右想,手指头一伸,指缝里瞬间弹出来了一大把针,全往我手上扎了下来。
一阵剧痛袭来,稳,跟海迎春一起被煞气瞬间掀翻。
海老头子歪头吐了一口血,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对着天就笑了:“这下好了——没了老婆子,命数还真是不行……”
暴发户不甘心,连忙喊道:“爹,你弄他呀!”
海老头子已经没有力气挣扎,模样也越来越虚弱:“弄个屁——我的灵气被他吸走了一半……”
说着,慢慢合上了眼。
暴发户一下扑在了海老头子身上:“爹,爹呀!爹你起来看看我……你撒手一走,儿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程星河跑过来,低声问道:“你不是烂好人吗?这次怎么杀伐决断的,还弄出人命来了?”
放屁,我可没下这么狠的手。
果然,海老头子一只手抬起来,就抓住了暴发户的手,气若游丝:“小王八蛋……老子没死,你哭什么丧?”
暴发户先是吓的一激灵,接着才抱住了海老头子:“爹你没事吧?”
海老头子吐了口气,喃喃的说道:“我这一辈子,争强好胜不服输,就是想比别人高一头,没想到,临了临了,打鹰的让鹰啄了眼睛……”
暴发户没听懂,海老头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道:“也罢,人何苦跟命争……早先他就说我,竹篮高挂缝隙大,到头只剩一场空。我不服,可他到底是他。”
他?谁这么厉害,能给海老头子一个天阶说这种判词?
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能再跟海老头子狗咬狗一嘴毛了,怎么也得把元凶拖下水,就趁机把马元秋利用他们来整治我的事情说了一遍。
海老头子一听,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心里也清楚,他已经倒了霉,我根本没必要骗他,不由拳头一紧,死死一锤地:“这个马元秋,是拿姓海的当枪使……”
程星河低声说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臭屁股别嫌烂裤衩。”
海老头子咬牙切齿完,就看向了我,可这一下,他好像看出了什么来,眼珠子立刻就瞪圆了。
接着,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掐了半天手指头。
是在给我算命?
我让他看的浑身发毛,就问他看出什么来了?
谁知道,海老头子却忽然大笑了起来:“马元秋啊马元秋,机关算尽太聪明,这次恐怕,是他弄错了,哈哈哈哈……”
啥意思啊?
海老头子却摆了摆手不肯多说,被暴发户给架起来了,灵气被我吸走了之后,他咳嗽的稳,一手就拍在了黄花斛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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