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空气之中是有一股子浓烈的血腥气,可除了小男孩儿现在流淌出的血,其余地方,一点血痕都没有。
那东西,怎么吃的?
小姑娘像是再也经受不住这种刺激了,嘴里不住的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白藿香一边给小男孩儿止血,一边折过身子,手里几根金针弹出,按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来个人抱住她!她现在需要……李北斗你别动,哑巴兰你过去。”
哑巴兰一张脸就红了,犹豫了一下,试试探探的张开了胳膊,那个小姑娘被金针一扎,这才停止了尖叫,但整个人还是一直颤抖个不停,哑巴兰一过去,她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就把哑巴兰死死的抱住了。
哑巴兰可能还是第一次被异性抱这么紧,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悬空半天,这才试探着放在了小姑娘的后背上,这么凉的天,脑门也渗出了汗。
程星河则一把拉住了我,低声说道:“妈的,邸红眼说是来还人情,这他娘的不是来要咱们的命吗?以怨报德的老东西,咱们还找个毛线的金银洞,先回去找他算账吧!”
我却答道:“不,邸红眼没骗咱们。”
这个窗户,正对着额图集沙漠,我一眼就看见,一团子金银气,若隐若现的浮动在满天星辰之中。
这里,真的有个金银洞!
白藿香治疗完了小男孩儿的伤,那个小姑娘被哑巴兰抱了半天,又喝了白藿香开的安神药,才勉强能开口说话。
原来那个小男孩儿刚才去通洗手间的阴沟,可捅了半天,总捅不开不说,杆子似乎还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
小男孩儿一使劲儿,杆子是拔出来了,但是好像还带上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黑乎乎的一团子,死死巴在杆子上,小男孩儿疑心是积年的秽物,把那个东西给蹭下来了,再仔细一看,小男孩儿汗毛就竖起来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会动!
他连忙找店家小姑娘看看,小姑娘过去之后,小男孩儿就指着那个东西,结果还没等店家小姑娘看清楚,那个东西真的跟活了一样,一下就跳到了小男孩儿的手上,死死的包住了他的手。
小男孩儿当时就嚷了起来,说这个东西舔我呢……
但剩下就是尖叫了,因为光是这么一舔,就跟刀子一样,把小男孩儿手上的肉全卷下去了。
店家小姑娘吓的尖叫了起来,那个东西本来还想扑小姑娘,可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什么给撞了,没扑上来,转头就冲出去了。
只舔了一下,手上就光剩下了骨头——我一身鸡皮疙瘩也泛起来了,这他妈的到底什么怪物?
而小姑娘哭着说道,当年就是这东西把她父母吃成了骷髅架子,还是来找金银洞的风水先生见到了,帮忙把那东西给制服了,没想到,隔了十年,又出现了。
我连忙问小姑娘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小姑娘吐出了一个发音古怪的音节,汉语写不出来,白藿香翻译,说是沙中之怪的意思。
这个时候,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老徐也从楼梯上下来了,见到了这个情景,脸色一下就变了。
那小姑娘看着老徐,忽然就尖叫了起来:“就是他,就是他把沙怪带来的!”
我站起来就看向了老徐,老徐一个烟斗塞在了嘴里,闷声说道:“这下坏了。”
程星河立刻就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徐盯着那个店家少女,答道:“是那东西自己跟回来的。”
原来,老徐十年前给人做向导,真的找到了那个金银洞。
当时那些先生非常高兴,可谁知道,第一个踏足要进去的,忽然就尖叫了起来,大家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只脚变成了白骨头。
众人也不是没见过邪祟,就要去拉那个人,可一股子黑气飘然而上,缠上谁,谁就只能剩下骨头。
那一批人全完了,就老徐一个人回来了——可他等到第二天,看到了店主夫妇变成白骨的尸体,才知道那东西跟上了他。
难怪那个店家小姑娘这么恨他呢!
我就问道:“你这么拼命赚钱,是为了还债?”
我一早就看出来,老徐缺钱缺的厉害,虽然关于他的传闻很恐怖,但是我却看出来,他没有杀人越货的凶光,相反,兄弟宫和顺绵长,倒是个重情义的人。
那个时候我就猜出来了——他带的人全没回来,看上去可能是被他坑了,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确实能把人带到正确的地方去,那些人,是死在了金银洞,才回不来的。
而他财帛宫上的气色很差,也不是因为他胡花乱花,或者遇上破财之事,那气是通向了兄弟宫的,说明他缺钱,不是为了自己。
店家小姑娘听到了这里,忽然反应过来了:“篮子里面,是你……”
原来小姑娘没爹妈的时候,才只有七八岁,自己根本没法活下去,眼看着钱篮子的钱要花完了,可神奇的是,钱篮子里每次要见底,就会出现新的钱,持续了很多年了。
老徐脸一沉摇头:“不是我。”
他是想着弥补自己的过错,但是不想让小姑娘知道——他明白,小姑娘恨他入骨,不想领一丝他的情。
小姑娘脸色很复杂,忽然对着哑巴兰就哭了:“姐姐,我以后怎么办啊?”
哑巴兰脸色一呆,下意识捂住了喉结,只好继续默不作声的拍着小姑娘的肩膀。
我则站了起来,奔着外面走。
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