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长翻身闪过去,一只手抬起了大磊的一只胳膊。
大磊反手拉住了江道长,重重的把她摔到了身后。
就跟大潘之前挨的那一下差不多。
当时大潘是起不来了。
可江道长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皱起了眉头,轻盈的拧身起来,倒是就这大磊的劲头儿,手底下用了劲儿,只听“咔吧”一声,大磊一只胳膊,倏然就飞出去了。
那个速度——我后心顿时一凉,又快又狠厉!
哪怕是大磊,也是一声惨叫。
江道长咬了咬牙:“给脸不要脸……”
说着,还要去揪住大磊的衣领,可手刚抬起来,却僵住了。
另一只纤纤素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采萍已经以鬼魅的速度,出现在了她身后:“从小你就心狠手辣,这么多年了,也不曾改?”
江道长眯起了眼睛:“你不怕……”
江采萍接口说道:“那种莲花琉璃火,你有一钱,已经算你有因缘,我不信,你还有。”
江采萍没说错——要是还剩下,她早洒出来了。
江道长一脸的不甘心,正这个时候,大潘也跟着冲了过来,一瞅大磊的手断了,整个人就蒙了:“这……这弄成这样,还能用吗?”
江道长本事确实大,可我们人多。
她瞳孔一缩,虽然不甘心,但也有了忌惮,盯着我,低声说道:“李北斗是吧?你摊上大麻烦了。”
说着,手头上忽然一颤,一股子烟就从她袖口里出来了。
江采萍之前吃过亏,不由自主就松开了手,趁着这个机会,江道长娇俏的身材往水里一倒,没入到了新化开的一汪春水之中,不见了。
这个味道——嗨,不是之前都莲花琉璃火了,只是普通的香灰。
江采萍气的咬牙,想跟过去,又怕我出事,一犹豫,那个江道长的气息,就完全消失了。
我连忙安慰她——那江道长也说了,这个账没算完,下次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
江采萍一听我这话,眼睛就有点失神——那是说不出的复杂。
大磊大口的喘气,显然,这个伤,哪怕无极尸也承受不住。
要是白藿香在这里就好了。
“二姐,你可要快些!”我才刚想到了这里,江采萍已经打起了电话:“妾把位置发过去,相公等你呢!”
她好像,能看出我怎么想的。
而大磊盯着黄小猫消失的地方,眼神很复杂——像是想哭。
可他死了,哪怕血还是热的,也哭不出来。
也许他们俩之间,并不单单是利用。
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总有感情。
我本来以为,对黄小猫来说,最重要的是长生。
可现在,他为了保护大磊,竟然把尸丹还了出来。
黄小猫一开始拿陈婷威胁他,也许,只是不想让无极尸离开吧。
他把无极尸当成自己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愿跟别人分。
“你们,也想知道真龙穴的事儿?”大磊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是。”
大潘则对这个完全没兴趣,只担心大磊筋断了,不够做新的赶尸鞭。
“我劝你们不要去。”大磊吸了口气:“那个地方,不光有怪物,还会把人,也变成怪物。”
我顿时一愣:“难不成……”
大磊咧嘴,试图做个笑脸,可一提起“真龙穴”三个字,他似乎就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那个笑脸,终究变成了惊惧:“我没进去以前,也是个普通人。”
以前?
我顿时就明白了:“你……是殉葬人?”
殉葬这个传统,在旧时代屡见不鲜。
很多权贵想要死后依然享受生前拥有的一切,所以临死的时候,会带着各种殉葬品,甚至活生生的奴婢,侍从等等。
活埋。
而看着大磊的相貌——他绝对不是什么文化人,起得,应该是兵马俑的作用。
“我以前,是个小统领。”他接着说道:“曾经是定国公麾下。”
定国公,啊,对了,这个我知道——那不就是我亲自封的城北王吗?
我立马来了精神:“你是给谁陪葬的,那个景朝国君?你见过他没有?”
照着城北王的意思,我跟那个景帝长得很像,搞得他给认错人了。
可大磊摇摇头:“我当时地位低微,自然不曾见过主上真容。”
也是……那个年代不比现在,据说很多后宫妃子一辈子都没见过皇帝一面,更别说一个小统领了。
我就让他接着说,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所谓的真龙穴,本来是景朝国君的陵寝。
他们都是作为兵马俑,陪同下葬的。
当时,江仲离领头,自称要随着“主上”殉葬,他们这帮底下人,抬着龙棺和随葬品,就进了真龙穴。
可是,龙棺入穴的时候——里面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动静。
说到了这里,大磊的神态,是止不住的恐惧。
大潘一听,也跟着插了一句:“你不是也死了吗?还怕个毛?一听就是诈尸了,那跟你还是同类呢。”
大磊却摇摇头,接着说道,当时所有的人,也全被镇住了。
而江仲离则跟没听见一样,继续指挥他们,把那个发出响声的龙棺,放在特定的墓室之中。
那些殉葬的有胆子大的,想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可话没说完,人就直接趴下了。
没人知道那个多嘴的是怎么死的——他们不敢再多嘴了。
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