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最近古玩店老板没提这码事儿,原来她甚至不想让人知道她来了。
她那个命格,现在当然是贵不可言,小心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不是老头儿的外甥女吗?怎么现在,连老头的照面也不打了?
回到了了门脸,夏明远用肩膀撞了我一下:“那谁啊?”
“怎么,要赶着上去说土味情话?”
论土味情话,高亚聪不知道听了多少,你说了没屁用。
“我是绅士,可我又不是瞎子。”夏明远低声说道:“我是觉得,这个女的不太对劲儿。”
哪怕连魅力城的丽姐,夏明远都是叫小姐姐的——我第一次听见,他对一个女人,用“这个女的”来形容。
“怎么个意思?”
“有点……”夏明远皱起看眉头:“瘆得慌。”
让一个地阶一品瘆得慌,我倒是吃了惊,她这么大本事?
张曼这会儿一瘸一拐的,也要走。
我看着她昔日里口吐芬芳的样子,跟现在反差这么大,没忍住,还是对着她背影说了一句:“记住三好——做好人,行好事,说好话,你家祖宗的荫蔽还在,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张曼背影一颤,回过头,重重点了点头:“北斗,我过去……”
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可我到底跟张曼不是一种人,狠不下心。
再说了,她自己的路,到底也还是自己走,终点什么样,也全看她自己了。
“你这心比糯米糍还软。”程星河喝了一口冰糖雪梨:“都当上厌胜门主了,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都这样了,我多踩一脚少踩一脚,也都没啥区别了。
我回头就问老头儿:“我妈是不是来了?”
我尽量把话说的云淡风轻——可我自己都听出来那股子刻意了。
老头儿摇摇头:“你不知道——自女娲补天,即有一石落地,你呢,就是那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地砖马路,皆为你母……”’
又开始了。
程星河立马插话:“合着七星祖籍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
装痴呆真好,不想说的话,插科打诨就过去了。
“咦……”
这个时候,夏明远对着龟甲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我倒是看到,龟壳上出现了一粒水珠。
我们这干燥的北方小城,也这么潮?老头儿买加湿器了?
“这一卦……”夏明远寻思了一下,才看向了我:“咱们路上可得记住了——犯火大忌。”
火?
这会儿高老师已经搬进来了一箱子冰棍,招呼我们吃,我一瞅苏寻不在,出去一看,闹半天他蹲在太阳地下面,凝神盯着那一地的古玩。
这次古玩店老板倒腾来的是许多木盒子。
对了,苏寻对古玩一直很感兴趣,但是眼光很不行,要不是我,不知道被坑了多少回。
古玩店老板知道他是我的人,也不好狮子大开口,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这正好缺人手,让你这个兄弟给我帮几天忙,这盒子,他有喜欢的,我送他一个。”
苏寻一愣:“送?”
看他满眼冒亮的样子,我就有了想法:“这一阵,你就在古玩店跟老板学学呗。”
但苏寻立刻摇头:“那你去摆渡门……”
“你放心吧,有夏明远呢,”我答道:“白藿香和老头儿总得有人照顾,而且……”
我把我妈的事情也跟他说了一遍:“还得请你帮忙我才放心。”
哑巴兰心大,程星河屁股上长刺坐不住,胆大心细靠得住的,也就苏寻了。
苏寻一听我这么看重他,这就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预知梦里,确实缺苏寻。
在梦里,跟上我的,又是什么人?
第二天,我们按着那个舆图出了发。
临走的时候,高老师对我别提多不舍了,说刚一回来就又要走,这不成了属陀螺的了吗?
最后盯着夏明远,又语重心长:“不过嘛,哪怕你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事要小心点,那鬼医小丫头又不能跟着你,记住了,多一个心眼儿多一年寿。”
我点头——记住了。
有高老师这种爹的话,大概也挺幸福的——至少,你总能确定,是有人关心着你的。
一路上夏明远精力过剩,吱吱喳喳一个劲儿跟程星河辩论车怎么个开法,我靠在车窗就打了个盹。
争辩了几天,终于有一天我被哑巴兰推醒:“哥,卷毛说到了。”
我睁开眼睛,一瞅这个地界,顿时一愣——传说之中的摆渡门所在,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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