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锦赛比世锦赛还难比,每次都少了半条命。”许知霖对徐祎说,“越比越没劲,还得让人戳着背脊去比,毫无竞技乐趣。”
“看见那些人就想扭头就走。”徐祎不满道,“他们既不是教练、又不是运动员,有什么能耐在那儿指手画脚?”
“官大一级压死人嘛。”许知霖说。
“管他呢,反正我们现在回到国家队,暂时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小师弟,你该准备重新练跳马和自由c,ao了吧?如果你跳马想升难度,来得及吗?”许知霖说,要是徐祎只拿两个5.6的跳马动作去比世锦赛,单项争金难度会比较大。
“嗯。”徐祎思考道,“师兄,像你这样速成行不行?”
“不好说,以前可能还可以,但你现在训练方向变了……”许知霖慢慢道,“问方导比较好。”
当徐祎第二天征求方文的意见的时候,方文是这样说的:“要完全康复了才可以,以医生的话为准。”
徐祎心中有数,说:“方导,那我是不是继续巩固另外四项?”
“对。”方文肯定道,“你的训练计划我已经写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
徐祎:“……”
他和许知霖,投入到忙碌的夏训中,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是训练,晚上闭上眼还回忆着训练内容,连做梦都跟训练有关,倒不是因为压力大,只是习惯成自然。
六月中旬的时候,徐祎终于被允许恢复跳自的训练,他做了几天适应x_i,ng训练,心里就乐开了花,想着抓紧时间把动作练回来。
不过真要他练的时候,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小师弟啊,你已经走了十分钟了。”许知霖双手环抱,看着在场边踌躇不定的徐祎。
“你别催我啊。”徐祎急道。
“我没催你,你想好没有?”
方文摆了个手势,示意许知霖不要急。
徐祎走到助跑道前,看着不远处的跳马,而跳马后面,是海绵堆。他忽然想起在医院时的那个梦、那个黑暗深渊,还有许知霖渐行渐远的身影。
此刻,许知霖就在场边,似乎有些焦灼。
到底要不要练?万一没感觉怎么办?万一砸了怎么办?徐祎犹在摇摆不定,许知霖已经盘腿坐下了。
经过几分钟激烈的思想斗争,徐祎磨磨蹭蹭地站到助跑线上,活动着手脚腕关节,准备助跑。
他先做了个前手翻前直720,腾空高度还可以,身体姿势保持得很好,在他扎进海绵堆的那一瞬间,竟然感到一丝放松。
还好没把动作忘干净,徐祎心道。
“有感觉了吗?”方文问道,“有没有哪里不习惯?”
徐祎回想着刚才的整个过程,心里想着紧张,实际上一助跑,脑海里就只剩下以前做动作的经验了,他说:“还好,但感觉右脚有些怪怪的。”
“你不要老想着你的右脚,它已经好了。”方文强调道,“你要记住,你是在完全健康的情况下完成动作的,不要有这么多顾忌。”
“嗯。”徐祎点头道,“方导,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之前你提过想加难度,我想过了,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就大胆去做,不要害怕,练出来了是好事,短时间内练不出来,就当是积累经验。”方文说,他尊重自己组员的想法,只要原因合理,他都会答应让他们学习新的内容。
“好,谢谢方导。”
许知霖见徐祎开始训练,也回到器械上练动作。
许知霖训练,依赖天赋多于依赖勤奋;徐祎训练,则更多是依赖勤奋,正是由于他这种态度,加上基本功扎实,他很快就把在跳自上的状态找回来了,连何光明都站在场边暗暗肯定,不时跟方文交流。
“徐祎恢复得很好。”何光明对方文说,“看来你教得好。”
“主要是他自己努力。”方文说,他起了指导作用,徐祎执行得也很到位,所以训练效果还不错。
何光明问:“难度能稳住吗?”
“可以,一年比一年有进步。”方文说,他最喜欢徐祎的一点就是不需要教练督促,自己就能把训练计划完成得很好。而许知霖……虽然比之前稍微勤奋了些,但有些小毛病还是改不过来。
何光明心里有谱了,今年参加世锦赛的理想人选多了一个,男队的阵容可以再好好考虑。
一天晚上,徐祎在宿舍里看书,许知霖闲得无聊,时不时用手盖住kindle屏幕,不让徐祎看。
“师兄,你很无聊啊。”徐祎把许知霖的手拨开,好让自己继续看下去。
“聊天嘛。”
“聊你今天把科瓦克斯转体720度练了多少遍吗?”
“我做得这么烂,你不鼓励鼓励我?”许知霖说,他整个下午都充满了挫败感。
徐祎放下kindle,双手扶住许知霖的肩膀,认真道:“师兄,你还不够勤奋,你要是像我这样,再多练一些时间,肯定能练好的。”
“你那种练法?”许知霖质疑道,“小师弟,你是人,不是机器人,你不累吗?”
“就是不累才继续练啊,累了我会停下。”徐祎不觉得不妥,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练过来的。
“天哪!救命!”许知霖连连摇头,“为什么各位教练不纠正一下你这种思想呢?”
“是你自己的训练方式奇怪而已。”
“我也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许知霖看着徐祎,若有所思道。
“怎么?”
“方导说,有些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