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又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徐祎一会儿在床上摊成“大”字形,一会儿在抖被子,一会儿又翻来覆去地蹬脚。
“小师弟,你这么晚了还在床上踢腿,也不嫌累啊?”许知霖打了个哈欠。
“师兄,外面好吵啊,我睡不着。”徐祎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嗯,你想象一下,你现在在赛场上,看台上的观众一直在鼓掌欢呼,你的动作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许知霖一边打哈欠一边翻身,半只脚伸出被子。
“可以吧……”徐祎其实已经很困了,可就是睡不着。
“可以你就快点闭嘴睡觉。”徐祎不睡,他还要睡呢。
徐祎陷入许知霖所说的“想象”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徐祎做了个梦,真实却并不清晰,那好像是全运会的男子跳马决赛,轮到他上场的时候……
“小师弟,加油!”许知霖在场边喊着。
徐祎绷着个脸,甩了甩脚。
“加油!加油!”场上的呐喊声络绎不绝。
“小师弟!小师弟!”
到底用了哪个动作……
“小师弟!起床啦!”
“啊!冠军!”徐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许知霖伸出手摸了摸徐祎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都怪你!”徐祎少有的起床气发作了。
“小师弟,你刚刚,不会是在做梦吧?冠军都喊出来了。”
“要你管!”徐祎开始撒泼,在床上拼命蹬脚就是不肯起来。
“我……要上训练课了小师弟。”
许知霖不管三七二十一,单手扛起徐祎把他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后把他扔进洗手间。
“刷牙洗脸换衣服,五分钟,不然今天我就把你锁在这里,别去训练了!”
“……”
许知霖把洗手间的门带上,走回来帮徐祎叠被子。
徐祎洗漱过后算是清醒了,拖着脚步从洗手间里出来。
“小师弟,想什么呢?”许知霖捏了捏徐祎的脸,刚洗完,凉凉的。
“想什么?都怪你,明明我都快梦到第二跳做了哪个动作了,就被你打断了。”许知霖的手无情地被徐祎拍了一下。
“哦,我知道了!”许知霖也不在意,继续蹂/躏。
“你知道什么?”
“当然是我教的那一个啊!”
“切。”
“哎,让你用难度高一些的你还不乐意了。”
“我到时候要听方导的,才不要听你的。”徐祎边说边穿鞋子。
“不要那么小气嘛!”许知霖顺手拿起钥匙,他一看就知道徐祎兜里没带。
“小师弟,别走这么快嘛。”许知霖匆匆忙忙把门锁上,追了上去。
“生气啦?”
徐祎别过头,不理许知霖。
“真生气啦?”
“哼!”
“不就是一块全运会金牌嘛!”许知霖故作轻松,“你想要几块?”
“哼!”
“说嘛说嘛,多拿几块玩玩也好。”许知霖哄道,“都归你了。”
以徐祎现在的年龄和能力,想拿一块全运会金牌的几率,是微乎其微,全运会金牌虽然比不上世锦赛金牌,但分量也是很重的,更何况全运会四年才一次,徐祎没有多少个四年可以贡献。
“多多益善。”徐祎终于挤出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