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渊步出屋子便站着不动,跟随其后的别鹭望见院中敌强我弱的战况,啧叹道,“这孩子的心x_i,ng,可见一斑呐……”
瞥了眼隔岸观火的兮渊,“师叔你不打算去劝一劝?”
兮渊收回目光,“不用,走吧。”
树上,陆寒霜望着气跑的别鹤,回眸看向身后,刚才站在那里的两人已经离开。他收回目光,打开神识,没了兮渊在侧,他可以大胆探查扶摇派而不会担心被发现。
目光掠过各峰加紧训练的弟子,落于山门前的水池里。
池边围满慕名而来的炼气期琴修,执笔挥墨,在记忆池的水面书写名字,待墨色洇开,团团痕迹融水,除非日日派人盯着,否则没人清楚报名的人数多寡,身份为何。
这是逍遥派以证清白,表明公开公正不搞作弊的态度。
夜幕降临,四下黑沉掩人行踪。
陆寒霜来到池边,写下兮渊给他安排的身份,故友之子,兮霜。能给小孩起出这种名字,所谓故友对兮渊还真是用心不浅。
返回青云峰惊涛殿,多日来潜心修炼,一路登山已不再如普通孩童那样气喘吁吁。
林间传来曼妙琴音,不过良久,夜风又送来幽幽笛音相和,琴修门派风俗浪漫,常常以音相会,夜夜不休。
甚至以和音多寡当作谈资,若是某人孤奏独弹一夜无人愿附,便会让人觉得这人技艺拙劣,不堪入耳。
一阵微响。
陆寒霜抬眸望去,一位和音上兴头的笛友外袍都不穿,一身里衣奔出房间掠过夜空,寻知音于林中相聚,必是一番彻夜长谈。
陆寒霜回了屋,照常打坐修炼。
……
逍遥会那日,山下人声喧嚣。
十三峰j-i,ng选出来的貌美男女弟子早早洗漱集合,带着乐器赶去山门,列队奏乐欢迎前来观会的各方修士。
乐音潺潺。
女弟子迎风吹笛,身若细柳。男弟子鬓发垂弦,玉树临风。
过路男女修士看直了眼,啧啧直叹,“不愧是我逍遥大派!要不怎么说逍遥十三峰出来的,能被各家待娶待嫁的男男女女抢破头?每届逍遥会后,都有不少弟子转投逍遥山去镀层光。”
“可不是。”有人接道,“越临近逍遥会,我派长辈们急得头发大把大把掉,要不是不想得罪兮渊上仙,都想严令禁止门下弟子赴会了。”
“可不就是上仙。早前逍遥派不过区区一个琴修门派,哪比得上那些剑修风光?自从出了一个兮渊,天下再无人敢小觑,隐隐已有第一派的风头。”
逍遥山有十三峰,却有十四台。
逍遥台位于最高处,轻易不可登。
另十三台归十三峰掌管,并主办相关活动。逍遥会是炼气期弟子比拼,场所在最低处的点乐台。
中央支起斗乐的擂台,观众绕台而坐。
陆寒霜坐在青云峰的席位,没多少人注意他一个小孩,目光全部投注在旁边的别鹤身上。
“听说这个少年是那个没落江家出来的天才?周岁便识音律,三岁能作曲,五岁已熟练十种乐器,最擅长七弦琴,当初还引来惜才的化神期琴修上门收徒。”
“我也听说了,江家父母当时感激涕零恨不得立马答应,偏偏这小子不识抬举,说平生只愿拜上仙为师,弄得家人与琴修通通没脸。自那便没少受到冷嘲热讽,说他小小年纪狂妄傲慢,连化神期修士都瞧不上眼!”
“谁想到呢,这小子等了十二年,还真拜入琴帝门下。”
掌门一声宣布,底下掌声如雷。
长袖飘飘的美人载歌载舞,琴音伴奏,徐徐拉开逍遥会序幕。
有人执起一张特制锦缎,扔向远方,围观者望着锦缎悠悠飘落到山门旁的记忆池里,沉水片刻,再飞出池面飘回唱名者手中,滴水不沾,原本空白处已经沁出墨迹,照着读出上面的名字。
名字主人登上斗乐擂台,目光滑过逍遥十三峰的各峰弟子腰间,参与逍遥会的炼气弟子会挂着一个木牌。
琴修指了一人,被点中弟子翻出红色一面。
迎战。
两方斗乐前,先签订生死契约,生死由命。比斗期间,台上只要无人叫停,哪怕兮渊都不能贸然中断比赛,轻易干涉。当然,修士们自有一套点到为止的不成文规矩,但避免发生意外,长辈们因晚辈死伤纠缠不休,需提前立状。
被选中弟子若不愿意应战,可翻到牌子绿色一面,免战。
台上两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弟子积分方法也贯彻了逍遥派放荡不羁的风格。
每局得胜皆可拿到对手全部积分。十三峰弟子不限制被点名次数,所以常被频繁点名,搞车轮战,越优秀的弟子应战越慎重,失败一次就要从头再来。
逍遥会共三日,每峰弟子有九次免战机会。
陆寒霜边用神识留心记忆池,边关注兮渊的三徒弟别鹤。
作为名声最盛的弟子,想踩着别鹤扬名的不少,不过一个上午,三十位琴修上台,别鹤被点中七次。
他也同样慎重,一整天只用过一次绿牌。
逍遥会第二日,别鹤依旧是高亮目标,他疲于应对,用了三次免战。
到第三日,别鹤y-in着小脸坐在青云峰的席位,旁边二师兄别鹊又是给他揉肩又是倒水,极为关心。
别鹤数次上台,数次归来。瞧见旁边打伞坐了两日半,一直悠闲看戏的小孩,心情更加糟糕。
“一帮小人。”别鹤憋着气走到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