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现不抽烟,找不到快速醒神的方式,只得洗了几把冷水脸。他左耳垂上的小红痣,愈发鲜艳。
秦羽怕他出事,守在厕所外寸步不离。季元现觉着自己太惨,怎么就混到有沙发不能坐,却跑来坐马桶。
若不是这次为了秦羽,那群人敢他妈在自己面前拿乔吗。
季元现发狠,怕是要把他们的x_i,ng取向给打弯!
正想着,手机铃咋呼一阵喧嚣。季元现摸了半响,懒洋洋地接通放在耳边:“喂,哪位。”
“是我,周锡。”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似有引擎接连发动。风声也吵,外边还下着雪。
“哦,什么事儿……”
季元现脑子混沌,没转过弯来。周锡与他并不熟,大半夜打电话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军长可能被人堵在东望赛道上了。”周锡妄想故作镇定,结尾的颤音还是出卖了他,“季、季哥,你看能不能过来一趟。据说那边儿你的熟人多……”
季元现懵,傻乎乎的还挺可爱:“军长?我国这么多个省市,那么多个军长,您说的哪号儿啊。讲、讲清楚行不行?”
说完,小司令还忒不雅观地打一酒嗝。
“……”周锡估摸他喝醉了,犹豫间,横心道,“就是立正川。”
小军长那拨人,都挺自视清高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平日里很难求什么人。
季元现撑着下巴,嘴里味苦。他揉揉眉心,咂摸片刻猛然醒神!
“立正川?三班那个?”
“是是是,就上次飙车事故,救了秦羽那位。”
周锡在开车,话筒里风声呼呼响。这速度可不低,怕是快急火攻心了。
许久不提立正川的名字,季元现是有意躲避。他清晰记得这人s_ao话连篇,声音似大提琴,嘴唇一动,特x_i,ng感。
旧怨烟消云散,两人没了来往的理由,已有段时间没说话。算了,甭说联系,两人连彼此的微信号都没有。
交易,呸,交往个屁。
“你别急,事情给我讲讲。人在哪,我马上过来。”
还是那句话,季元现永恒的豆渣心,什么破事儿都想管。何况这次牵扯立正川,能帮则帮,也算是为秦羽还人情。
周锡开车,奔往东望赛道。季元现听他道清缘由,眉毛拧作一团。最终,小司令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他猛拉开厕所门,取下衣架上的外套,龙卷风般往外走。
秦羽跌爬跟头地追在后边,酒j-i,ng吓掉一半:“现儿,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去医院?”
季元现难得清楚自己不能酒驾,他回身拉住秦羽,沉声道:“马上给你哥俱乐部打电话,把黑太保和独行侠开来。要快!”
秦羽一怔,又出事了。他赶紧给俱乐部总经理拨电话,回身不忘找人看住套房里的妖魔鬼怪。
季元现将外套披上,又打给东望的经理。完全无保留地卖了立正川的身份,火星落脚背之时,管你多不想给父母的名号丢份儿。
那边点头保证不让人出事,这边宾利很快杀到酒店楼下。
秦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出发前,他板正季元现肩膀:“现儿,刀山火海我都陪你趟。”
“但你总得说明原因。”
季元现盯着车窗外纷飞大雪,怒气氤氲:“有人在直线竞速赛道上截胡立正川。”
秦羽手劲儿一松,目瞪口呆:“……c,ao了。”
截胡是小,直线竞速道上堵人,这他妈是想杀人差不多。季元现想不明白,那拨原与立正川交好,后因秦周二人反目成仇的傻逼们,至于么?
真惹了立正川,对他们有啥好处。典型智商不够,胆子来凑。
季元现气得想骂街,他也不明白小军长为何不愿处事圆滑一点。
一丁点就好。
今晚飙车局,肯定跑不掉。因事出突然,只能外借座驾。黑太保是,独行侠是柯尼西塞尔ccr。均为秦家俱乐部镇店之宝,平日表示从不外借。
拉出来遛弯儿也是极少见。可季元现开口,不借也得借。
秦羽烦躁地扒拉头发,踹一脚前座椅:“他妈周六怎么老是出些破事啊!”
季元现瞥一眼,冷冷道:“傻逼,周六放假。”
……
司机一路飙足马力,很快到达东望大门。安保远见着来车,灯光照耀下极其霸道。一黑一银中夹了辆宾利,临近大门却不减速。
安保心里有底,上面通知今晚要再来一家。个个都横行,自己小心安全,别拦着。
宾利从安保身边疾驰而过时,车窗半降,扔出一张银质名片。安保赶紧弯腰拾起,落了一肩的白雪扑簌簌往下掉。
他看清大名,下意识拿着传呼机大喊:季少秦少正开往赛道!季少秦少正开往赛道!
内场一排排大灯彻夜通明,季元现进去时,墨黑苍穹硬是被照亮大半。盏盏大灯如天上坠落星子,蜿蜒延伸着。
此时浓雪如铺絮,灯光反s,he,金粉乍泄一地。
开了一段儿,季元现远远地,便瞧见立正川。无关风雪乱人眼,也并非他真帅得出类拔萃。只是立正川的c,ao作太s_ao,连秦羽也差点下巴脱臼。
咱小军长将帕加尼搁一边,稳稳坐于人群间。对,是坐。神他妈谁给他搬来的沙发?!
这边有车来,立正川蹙眉。眼见是季元现,眉头又莫名展开了。他喉结滚动,嘴唇压不住向上翘。
季元现拉好衣服,领了秦羽往那边走。路面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