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祖说:“多谢娘娘今日美酒款待,长歌同师弟不便继续打扰,便先告辞了。”
水神笑说:“好。”
只是她笑得有些落寞。
山祖拉着子闵回到了住处,许是酒的后劲上来,晕乎乎的竟是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觉得鼻子痒痒地难受,打了个喷嚏,这一喷嚏却是打得山祖整个人清醒了大半,恍惚之间竟是看到个人影,趴在自己跟前,而他的手里正拿了一根狗尾巴草,狗尾巴草扫过鼻尖,扰得山祖又是一阵痒。
“谁!”
山祖一个激灵,几乎是从床榻上蹦起来的,待看清了跟前之人的面容,又是吃了一惊。
“小兔子?”
兔子j-i,ng阿术一对脸颊红扑扑的,拿着根狗尾巴草对着山祖傻笑道:“你醒啦。”
山祖想不通,这小兔子明明很是厌恶自己,却又三更半夜跑到自己床头来,做什么?
山组心想:甚是诡异,甚是诡异。
遂戒备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阿术一双大眼睛却是有些迷茫,他看着山祖说道:“嗯?”
山祖:“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必定是觉得我长得fēng_liú倜傥,被我迷住了,这才三更半夜地跑来偷看我。”
阿术却道:“你长得没他好看。”
山祖:“……”
这话算是没法接了,山祖也没了睡意,索x_i,ng从床榻上起身,点了灯烛,与兔子j-i,ng一道坐在门口开启唠嗑模式。
山祖问:“你说我没‘他’好看,那‘他’有多好看?”
阿术双手托着下巴,抬起头看了看天上被云层遮住了一半的月亮,说道:“他就像月亮,站在远远的地方,很少说话,看上去在黑夜之中好像很温暖的模样,但是我知道,其实他很冷,离人很远。”
哦,小兔子喜欢高冷冻人这一款的。
山祖又问:“那模样呢?”
阿术伸出右手的食指,一边在空中认认真真地描摹着,一边却又皱着眉头说道:“眉毛很浓密,睫毛特别长,眼睛细细长长的,永远都抿着嘴,好像藏了很多的心事在肚子里,最喜欢穿黑衣服,其实我觉得白色更加适合他。”
哦,此人是一个黑色爱好者。
山祖:“你喜欢他?”
阿术没有回答,手指在半空悬了半天,继而叹了一口气。
山祖:“怎么了?”
阿术道:“他并不相信我喜欢他。”
山祖:“为何?他亲口同你说的?”
阿术:“不必说,我便知道。”
哦,这兔子是个连喜欢都不敢说的胆小鬼。
山祖同情地拍了拍兔子的肩膀,道:“没事,他不喜欢你,还有大把的人等着来喜欢你。”
阿术摇了摇头,却说:“山祖,地君他好吗?”
地……君?
山祖吃了一惊,这兔子j-i,ng阿术,莫不是喜欢地君?
山祖捋了捋方才阿术说的那些词汇,高冷、不爱说话、穿一身黑衣,倒也确确实实都能够跟地君的特征对上……可是,兔子j-i,ng喜欢地君?这兔子j-i,ng几时见的他师傅老人家?
山祖挤了满肚子的话要问阿术,可这兔子j-i,ng却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山祖赶忙将他拎起来,却发现他只是醉了,一身的酒香缠绕,一对脸颊红得仿佛烧红的炭火,好似下一刻便能够在上面烙饼。
“哎……”
山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要将这醉兔子送哪里去,思忖了一下,总不好就这般将兔子丢在天寒地冻的外边不管了,遂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准备将自己的床榻先借给这兔子睡睡。
而才刚给兔子盖上被子,这兔子竟“咻”地一下又变了模样,原本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此刻却骤然变作了一个貌美女子躺在山祖的床上。
此女子貌如谪仙,一身红衣似血,额间并蒂莲栩栩如生,却是水神——默黛。
山祖被惊得不小,愣在原地,却听身后有人打开了门,转过身便见默斐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抱起床榻上的水神便要离开。
山祖:“战神……水神娘娘她……”
默斐却说:“你一道来吧。”
山祖就这般莫名其妙地一道跟了去。
默斐将水神安置在其寝殿内后出来,便见被兔子j-i,ng阿术瞪得心虚不已的山祖,默斐对阿术招了招手:“阿术,过来仔细照看水神。”
阿术闻言,对着山祖哼了一声,这才依言跑了回去。
默斐:“你对阿术做了什么?”
山祖:“没呀。”
默斐:“他似乎对你抱有敌意。”
山祖心想,岂止敌意,我看他恨不得能扑上来咬我一口。
有些讪讪道:“有吗?好像吧,哈哈哈……”
面对山祖强行的转移话题,默斐也懒得计较,只说:“你同我来。”
默斐带着山祖回了自己的住处。
默斐住的地方,在明玉诏的最高处,重重积雪下,藏着一座灰黑色大理石建筑的房子,两根十人方能合抱的石柱子,耸立在建筑前面,而正门口那白色的匾额上,苍劲有力的“战神”二字,看起来却有些沧桑了的模样。
默斐将山祖带去的是建筑后边,毗邻悬崖的一座凉亭内,凉亭内有一方石桌、两张蒲团,石桌上有一暖炉烧得正旺,上边水壶里的水已经开了,咕噜咕噜地冒出白色水蒸气,默斐坐于蒲团上,伸手提起水壶,将茶叶冲泡开来,顿时,这冰天雪地的地方,除了风声,还弥漫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