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倒出瓶子里的蛊丸,就准备往嘴里塞去。
“大将军万万不可!!”这时,丞相突然出言阻止。
他虽然还没从这一连串的突变中反应过来,但他也知道面对这两只穷凶极恶的妖魔,在场的人里边,除了白震山外,就没有其他能有反抗之力的了,要是现在连白震山都转而受他们控制的话,那么整个大雷朝都将在一日之内天翻地覆。
所有知情人都或被控制,或被杀死,任由妖魔把持朝堂,胡作非为,这必将是一场天下浩劫。
因此,理智的丞相必须在这时竭力阻止白震山,哪怕是慨他人之康,事后被人唾骂,被白震山打到半死,他也想阻止对方为了区区一子,而放弃天下人的行为。
“将军,请三思!”其他文武大臣也纷纷面带不忍地出言阻止道。
白震山扭头,双目赤红地望着他们,沉默不言。
“五、四、三……”山鬼开始倒数,“白大将军,留给您思考的时间可不多了。”
“抱歉……”白震山决绝地将头转回去,不再看身后众臣一眼,在天下大义和家人之间,他还是自私地选择了后者。
白震山张开了嘴,抬手将蛊丸往里缓缓送去。
这一刻,金銮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拿着蛊丸的那只手上,群臣们满脸焦急,蛊魔和山鬼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脸上都是y-in谋即将得逞的笑容。
“我看你还是自己吃吧!”说时迟那时快,白震山突然反手将蛊丸闪电般丢了出去,重重地击在山鬼的左眼上。
“啊!!”山鬼痛呼一声,条件反s,he地缩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假装晕迷的白景阳也猛地右臂拍地而起,紧接着左手作爪欺身上前掐住山鬼的脖子,右手握拳迅速连击,对着脸毫无怜香惜玉地猛揍。
“靠,你敢威胁老子!打得你回家喝n_ai!逼老子吃虫子,吃你个鸟毛!”白震山随手将脚底下的额禽往武官方向一扔,也加入了围殴队伍。
武官们手忙脚乱地接住这只鸟妖,再急吼吼地找绳索将他捆起来。
顷刻间,金銮殿内又一次嘈乱了起来,局势瞬间逆转,山鬼被这“无耻”的父子二人揍到晕厥,在妖界可没有什么不能对女人动手的规矩,要知道动物中往往雌x_i,ng生物比雄x_i,ng更凶猛,弱r_ou_强食是大家唯一遵循的法则。
没有原本身体的蛊魔现在很是弱小,见状,他连忙控制着小太子往角落里躲去。
白氏父子二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被揍到晕厥的山鬼捆起来,再封住法力,丢到额禽一起。
众大臣们再次手忙脚乱地将新来的俘虏排排摆好。
“大将军神勇,白小公子智谋过人,老朽惭愧,惭愧。”眼见局势扭转,丞相猜出是这对父子默契的计策,再想起自己片刻前的言行,顿时羞愧地道歉。
“大将军恕罪,白小公子恕罪。”身后的众臣们也纷纷行礼致歉。
“无碍。”白震山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压根没放在心上,“你们刚才也是人之常情,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不必道歉。”
说完,转头一把抱住了白景阳,热泪盈眶道:“儿砸,你这两天可急死爹爹了,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饿着肚子啊?”
“没事,爹爹,我没受伤,肚子倒是真有点饿了。”白景阳挠了挠面颊,这两天他在山鬼手里头装晕,自然也没吃什么东西,所幸他不是普通人类,饿个几顿也还挨得住。
“小宝,你受苦了,一会爹爹就带你去找宫里的御厨做好吃的。”白震山将小儿子抱起来上下打量,怎么看都觉得是瘦了,还瘦了好多,顿时心疼到不行。
众臣沉默地看着面颊圆润的白景阳:“…………”
“等等,先别让那条大r_ou_虫子跑了!快救太子殿下!”丞相突然反应过来,迅速将目光对准悄声往角落里钻的蛊魔。
孰料,蛊魔控制着小太子站到了金銮殿的边缘,然后也不跑了,他半张脸隐埋在柱子内侧,不慌不忙地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堪称险恶的笑容。
所有文臣武将都被这个笑容看得心底发凉,浑身寒毛直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蛊魔控制着小太子抬起一只手臂,这只手里像是捏着一张符咒般的东西,语气如跗骨之蛆般y-in冷粘稠:“来不及了……”
随即,符咒被捏碎,从小太子手掌的地方开始血红色的暗芒大作,很快扩延到整个金銮殿。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用手臂挡住双眼,才能不被这漫天血红刺痛眼球。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好几个时辰,又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金銮殿内的血光终于淡了下去,不再像开始时那般刺目,众人这才纷纷放下手臂,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幕,令所有人都震颤不已,微张着嘴巴,满眼的恐慌。
原本威严宏伟的金銮殿变得恍如一座人间炼狱,每一根金碧辉煌的柱子上都捆绑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或兽,浮雕上的金龙变得面目狰狞,尖锐的利爪刺穿了上面人或兽的皮r_ou_,将其牢牢钉住。
这些都是蛊魔的祭品,而最可怖的是每一个祭品的胸口心脏处都被凿穿,c-h-a入了一根细细的竹管,心头的热血正一点一滴地流出,滴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细细的血线,这些血线就像有生命一般,蜿蜒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