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里是上好的小叶轻冠,相传此茶生在西北的苦寒之地,采茶之人要冒的很大的风险从山上采摘下来,小心保存j-i,ng细加工才能留得醇香的j-i,ng华,就连每年进贡皇宫也不过数俩而已。
李晋微微一愣,而后端起茶杯一口一口的饮下喝了个干净。
凌氏蓄满了两杯茶,一杯递与李晋,一杯放在唇边轻酌。看着面前噼噼啪啪的篝火道:“李将军予小女子有救命之恩,若有事需帮忙,定当竭力。”
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凌姑娘如此直接。
李晋张了张口还是先委婉地问道:“姑娘没有受伤吧”
李晋看着那日被自己无意中在马蹄下救起的女子,依旧是那日穿的绛紫华服,一把玉萧静静的放在身旁。
“无碍,只是...小女子长这么大,除了家中兄长好像还没有被哪个男子抱过呢”
颇为戏谑的话,颇为戏谑的眼神,虽然篝火的红映在她的身上,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娇羞,倒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似的风轻云淡。
李晋红着脸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日相救时确因情况危急,怕伤着她,情急之下将她抱在怀里翻滚到路边,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唐突了。
这下凌氏倒真的咯咯地笑了起来,伴着篝火噼噼啪啪声,倒似夜莺般的悦耳,引得坐在不远处几个侍从不时的回头张望。
“凌姑娘,在下着实...唐突了”。
李晋像是掩饰自己尴尬和震惊似的一口喝下刚刚凌氏递过来的第二杯茶。
没想到凌氏听后收起笑意,只留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李将军此番跟踪于我,怕是想寻得郡主的下落吧。”说话间凌氏又把杯中的茶斟满,“就当小女子报答公子救命之恩,此事定当竭力而为。”
举起茶杯,看向李晋。这次,不是递茶,是相邀。
一声轻碰,倾杯而尽。
“晋还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将军请说。”
“之前路遇的那家流民,帮了姑娘的大忙为何不给一文只赠与些干粮?”
凌氏轻轻一笑,“我给予他干粮,他马车内的妻儿便可马上果腹,但若给他钱财,这乱世荒野中又哪里能用的出去。那人张口便索要钱财,你说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恩?”
凌氏抬眼看向李晋,“若他人对我的一点点好都需要我不问缘由的倾囊而报,那我可否对李将军好一些,以求将军能应下我的一个请求?”
李晋不明所以,“我能帮到姑娘什么吗?”
凌氏点头,眸中似有火光灼灼而燃,沉默须臾,喉间似是自语般的低声呢喃,“将军触手可及之人,便是我此生最遥不可及的执念...你可愿...”
她将拿在手中的青玉杯转了又转,一丝苦涩终是落于唇边,
“呵...”
第10章 神秘礼物(一)
不等李晋仔细琢磨这句微不可闻的自语,凌氏拿起身旁的玉萧起了身,“李将军不妨随小女子去趟封州城。这郡主不知何时才有消息,但为报李将军救命之恩,小女子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先请笑纳。”
李晋看着凌氏脸上写满了不解,“礼物?”
“这礼物是个秘密,只待李将军入封州城方可知晓。”凌氏嘴角微微勾起,说的颇为神秘。
李晋点头,又道:“凌姑娘,晋已不在纷争之位,姑娘称呼在下姓名便好。”
这凌氏嫣然一笑,“称呼与否,亦在虚实之间。小女子自认为现在这样称呼你没有什么不妥。”
玉萧指着刚刚盖在自己身上的貂绒毯,“看来今夜李将军只能陪我们这些人‘附庸风雅’一回了。”说罢便自顾的走进不远处的马车中。
李晋被这凌氏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自顾歇下。
二日一行人向封州前行,十几个护卫各乘一骑护着中间的马车直接将官道给占了个严实。整个路途中不时有快马将各类书信送到马车之中,李晋也甚少有机会再与凌氏交谈。就这样不知不觉走了四五天,傍晚,一行人进入封州城。
这封州自古水陆交通便利,北有水道直通京都,南邻怒江,是怒江北岸重镇。
自六年前方江城就任封州刺史之后,在他鼓励工农商学、轻摇薄敛的怀柔政策下,使封州很快从短暂的动荡中恢复过来。修筑堤坝,建造桥梁,保境安民,呈现出一派繁荣之像。 但方江城此人极其圆滑,他深知朝庭虽日渐式微,但若是真想消灭他还是易如反掌。加之江南义军不断发展壮大,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沦为他人上位的垫脚石,所以他一方面向朝庭上表表示效忠,在穆王挥师南下攻打杭州剿灭义军时供应万担军粮,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另一方面又暗中相助义军,每年资助樊戟的军饷高达百万两。朝廷和樊戟知晓方江城的心思,但两方一时都无力全力收服此人,就此,方江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平衡点,得以安守一方。
寻得一客栈,各自选了上房住下。凌氏倒不似先前忙的不着边际,与李晋略聊了两句,道有些累了,这才告辞回屋休息。
二日一早,早饭刚进一半的时候,凌氏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下了楼,径直坐到了李晋对面。
今日的她着一身湖绿色小袍,袍身j-i,ng绣了几朵白莲,用银线隐隐地去了针脚,显得极其淡雅,倒是与她之前繁贵的华服成了对比。
小二机灵的上了茶点,凌氏没有着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