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野吩咐左右,“依照军令,杀了他。”
当晚入夜后应予仍垂头呆坐在床边,没有点灯。白天刀光剑影的那一遭后姚野离开时忽然回头看自己的那眼,让应予翻来覆去害怕的睡不着。这时外面忽然亮起萤萤的微光,门没动窗户被推开了。
窗口漏进一角墨蓝的天,应予禁不住的瞪大眼睛,跑过去小心翼翼接过姚夏燃捧进来的夜明珠。
“是星星的颜色。”
蜜桃大小的珠子被姚夏燃暖的温热,应予把脸贴在珠子滑溜溜的表面享受的闭上眼睛。若是姚夏燃不来,应予肯定会瑟缩在这么间大屋子里熬到天亮,可偏偏姚夏燃来了,像猜定了应予睡不好一样径自推开应予的窗户。
姚夏燃一脸正气的翻窗进屋,由头说的更是理直气壮,“一个人睡太冷。”应予却有了顾虑,可没等应予犹豫着开口姚夏燃已经甩脱鞋子扎进了厚实蓬松的被窝。
应予踮脚爬上床,跪在床沿上撅屁股拿头拱姚夏燃的脖子根,“我说……你听我说啊……”
姚夏燃霸道的把应予揽到怀里压着他不让动,“嘘,我累了。”
第29章 大师傅
月上中天,姚府大院中灯火渐次熄灭,只有偏院不常用的小书房里透出了点儿光。
姚野深夜招威四海来说是要长谈,但从威四海进门后他就一直侧卧在榻上闭目养神,半晌没有搭理威四海的意思。威四海头上冒汗心里七上八下,绷不住了只得战战兢兢开口解释自己白天替姚夏燃说话全是为以后做长远打算。
毫无家世背景的威四海能在乌白混成个殷实的贵族,靠的是他那点头脑。跟耍小聪明的丘三斗相比,威四海算是个令人防不胜防的老人j-i,ng。作为姚夏燃曾经的师父,威四海很了解姚夏燃的喜好和弱点。当初扣押姚夏燃三百j-i,ng兵作要挟,从而将姚夏燃圈禁在营地的主意就是威四海提的,所以威四海在姚野这里还算有用。
“据我观察被套上黑金索后姚夏燃的x_i,ng情沉稳了许多,举手投足间也不像以往那样杀气十足。所以我设想不如主动和缓与其的关系,将之收入囊中成为家主的一枚棋子。”
姚野按住跳痛的太阳x,ue,上面定下的期限马上要到,最近日日忙于搜寻被掠走的燧石他眼下的确没有多余的功夫看紧姚夏燃。
“既然这么说,看来你已经有主意了。”
威四海献宝似的得意,“男人哪个不好美色,给姚夏燃娶妻生子,让女人拴住他成为他的软肋。”
说到给姚夏燃娶妻姚野皱了眉,在姚夏燃刚到丘三斗那儿时他就曾派人送了个姑娘过去,可不知怎的后来竟没了姑娘的消息。白天眼线说姚夏燃带外人回城,姚野起初以为是个女人,谁知道见面竟是个弱不经风的男人。
长着张嫩脸,看不出本事却被姚夏燃认了兄弟的……男人。
“我对姚夏燃的喜好一清二楚,已经先一步挑选好能为我们所用的可靠人选……”
威四海正详述打算时姚野坐起来问他,“姚夏燃带回家的那小厮,你怎么看。”
威四海停顿了那么一瞬,随即不在意的说,“没什么能耐的小子,听说他y-in差阳错救过姚夏燃x_i,ng命,所以姚夏燃才对他如此优待。”
姚野像打消了疑虑那样点点头,“就先照你说的办。”
虽然威四海那片刻的停顿掩饰的很自然,但姚野还是生出了疑心。接下来一连几天姚野派人监视应予,探子们发现应予的确不是一般人,竟是个学磨刀的。
若姚夏燃养的是谋士、剑客姚野都觉得自然,真养个刀剑匠人只为自己铸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姚夏燃养的是个还没出师的毛头小徒。
探子回来给姚野禀报说,“我们亲眼看见姚夏燃的亲信重金贿赂咱们官办铸剑坊的管事。”
“说了什么。”
“说‘不用给他分宽敞通风的位置,找最严厉的师父、最不讲理的师兄、最不趁手的工具’。”
姚野没了听这些七零八碎的耐心,“不说那无名小厮了,姚夏燃回城这几日有什么行踪。”
“逛书市,每天都逛。”
姚野长舒口气,“就是这个了,去查清楚他在找什么书。”
应予一点儿没发觉姚野在查自己,更没发觉自己心怀忐忑的敲开铸剑坊陌生的大门时,飞兼就扛着钱袋子藏在后面街口。
在营地那间简陋的剑坊里晃荡时,大壮他爹曾不止一次的对徒弟们说不仅是心,要让双手也与刀剑磨合出足够的感情。这句话应予听了承认有理,最重要的是跟姚夏燃约定的时间有限,所以应予果断改变了最初一气呵成的想法。
应予新进的军字号铸剑坊与王城其他铸剑坊不是一个派系,所成剑器不娱乐不消遣全为生杀。最初成立时规模小了无名气,跟山里那修剑打铁房别无二致,但是最近突然出了个厉害师父,一时间在刀剑圈里声名鹊起引各方忌惮。
应予早闻军字大名,避开旧圈子到新剑坊里正和他心意,但他害怕不敢来。姚夏燃骗应予说只管敲门,那剑坊里最近正急着招人。照着姚夏燃说的做,应予果然顺利被收了,他还庆幸,自己终于开始走好运了。
应予依旧看不上天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