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街红妆铺遍,参加喜宴的看客交头接耳,“能看上应予,那家小姐怕不是缺鼻子少眼吧。”
“不是应予,是二公子应巳刃。”
“那就对了。应予这种只吃不干净丢脸的麻烦j-i,ng别说放在大户之家了,放谁家都是累赘,要我是应大人早把他废了……”
一字不落的听着众人的小声交谈,应巳刃挺起胸脯得意洋洋的捋平领口。吉时一到,身着华丽喜服的应巳刃抱起新娘跨进应家大门。周身鞭炮齐鸣热闹非凡,应巳刃边走边看向冷冷清清的应家西院——应予的住处。
堂前应时向身边护卫长牛大低语几句,牛大领命后悄悄离开喜宴。临出院子前牛大朝应巳刃点点头,应巳刃慢慢弯起嘴角。
为避人耳目,应予被应时安排在应巳刃的大喜之日送出应家。应巳刃一点不好奇应时的安排为何如此匆忙,他确信在牛大的护送下踏上路程的应予将在深夜被彻底结果x_i,ng命。
“一把破剑都做不成的废物在荒郊野外身首异处,整个驹跋都会感激我给与你这样的命运。而我,娶了你最崇敬之人的妹妹,拿了你永远得不到的封号,并将在日后真正站上铸剑圣坛的顶端。”
在一片欢呼声中应巳刃抱着新娘志得意满的走进人群。
应家侧门外督察一路人马同样要离开应府。“猎犬”盯着护送应予的马车直到对方消失于夜色,“大人,应予身上还有诸多疑点,特别是那伤人的妖兽至今下落不明。我猜想这一切反常的事说不定与燧石有割不断的关系,我们不能轻易放过……”
督察打断“猎犬”,“谁告诉你与燧石有关,又是你的狗?笑话!除非那小子把燧石藏在了肚子里,否则我们不可能像这样在应家一无所获。”
“猎犬”还要分辩时城门方向忽然起了一阵s_ao动,连应家院中闹喜事的人们都禁不住爬上围墙往外看。没过多久一支大军浩浩荡荡开进王城,他们身披黑色战袍,穿透深蓝色的夜雾像在海底潜行一样无声的滑过街道。
“亡灵之军。”人们看着从未有过败绩的乌白兽人军团窃窃私语。这是多年来乌白军队第一次被准许踏入王城。
“今后乌白在这城中的地位怕是要大变,得赶快回去禀告总司大人。”督察说着下令速速返回刀剑司,而“猎犬”在街角悄悄脱离了队伍。
“我的狗从来不说谎。”猎犬掏出从应予房间偷来的书让狗嗅了嗅,调转方向去追应予。
载着应予的五人车队出了王城后在偏僻山道上疾驰。弯月当空,秋夜深山中寒凉刺骨。被应巳刃买通的护卫长见四周再无人烟命车夫停下暂时休息,明目张胆与同伙商量一会儿后的埋尸地。
护卫长几人袖中利刃寒光刺目,车夫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掀开车帘子给昏迷中的应予喂水。出乎车夫的意料,黑洞洞的车内应予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早就醒了。
应予茫然的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右手腕,伸出左手试探的戳了戳。“大少爷,”车夫看不下去按住应予的左手,“你可还记得俺?”
应予凑近车夫的脸歪头想了想,摇摇头。
“一年前您看见俺家弟弟门外哭闹,特意做了把小木剑给他,他到现在每晚睡觉都还抓着那把小剑不撒手呢。”
见应予还是摇头车夫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也对,那对您来说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车夫说着往外面看了一眼,悄悄从怀中取出把短刀仔细的绑到应予腰间,“这是大小姐托俺转交的东西,说是能庇佑你平安,你一定收好。本想着到山庄兴许能跟您喝个小酒,但一出城门俺就发现此程凶多吉少。”
“谁要害我。”应予吃力的坐起来想要掀开车帘子,车夫猛的把应予往跟前一拽,托起应予跳上马背,“他们全部。”
“他们要逃,快追!”
身后护卫长一伙见势不对纷纷上马追赶,车夫策马带着应予沿山道一路狂奔。眼看就要被追上但车夫像叮嘱小孩一样不慌不忙对应予念叨,“人们都说你一无是处,但俺常见您一人在角落读书画剑,心里佩服的很。纵使没有天降之才,谁活着还不能有个想头呢。您可千万不能就这么算了,三五年后指不定您能有多厉害呢是不是。”
马夫脸上坦荡的笑容忽然刺痛了应予麻木的知觉,应予奋力挣扎要下马,“你走,我不用别人救。”
马夫攥紧应予的胳膊,把缰绳塞进他手里,“你一定要活下去。”马夫说着拔剑翻身下马阻挡牛大四人,然而寡不敌众,顷刻被乱刀砍倒在地。
几乎同时,单手握不住缰绳的应予从马上跌落。应予打了个滚再爬起来时刀已经架到脖子根,他震惊的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马夫,“他……死了?”
回答应予的是一阵哄笑。
应予红着眼睛嘶声大吼,“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牛大一伙儿人笑的更厉害了,“还想着老爷来救你,被逐出家门你已经是个弃子了大少爷。街头巷尾都传你染了不该染的病,应家的名声都是被你抹黑。老爷说了日后不会再关心你的死活,让你自生自灭懂么!”
“胡说!”应予拔出短刀胡乱挥动,左手用不好反将自己的脸划伤。牛大踹倒应予,用力踩住应予右腕的伤口,“放弃吧。这样我们好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