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六看着岳奔云双眼紧闭嘴唇发白,心里着急,低喝道:“解药!”
章怀在窗内见两人僵持,有心劝和,又不敢去触犯谢玄,只好在一旁干着急。谢玄冷冷瞥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丸包好的解药来,抛过去,目光如刀,语气森然:“你差点坏事了。”
檀六不理他,转过头,将那丸药送入岳奔云口中,解药入口即化。见状,檀六松了口气,一手从他腋下穿过,一手托住腿弯,将人横抱起来,一言不发,就要往外走。
谢玄在他身后说道:“你让他不要来的事,我暂且不告诉王爷,你自己要拎得清。”
檀六脚步顿住。
“若他没听清闯宫的日期,你务必要在他醒后透露给他,”谢玄道,“不要再坏事了。”
檀六愣住良久,背影在夜色中隐隐约约,良久方道:“我晓得。”
岳奔云醒来之后,看着帐顶发呆,浑身上下都是汗,黏糊糊的。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醒来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那个谢玄说,他的毒,只有他自己能解。那自己既然没有死,那就是毒已经解了。
檀六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他想,但是他还是救了自己。
五日后他们闯宫劫出肃王,他是想让自己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轻薄的软帐是旖旎的嫩黄,绣着鸳鸯戏水蜂蜇花心。有人撩开帐子,用青玉的帘钩挂好,手拿着软巾,要往他脸上擦。
他猛地将那只手钳住,听见一声娇柔的惊叫声。
小眉嘴里呼痛,另一只手轻轻推岳奔云一下,嗔道:“快放手,疼得很。”
她的手白白软软的,如暖玉凝脂一般,半点茧子都没有。岳奔云不好意思地放开,低头道了声抱歉,急急地撑着床榻要坐起来。
小眉忙在他背后塞了个大迎枕,让他靠着,絮絮道:“你昏睡了一日一夜了,毒已经拔了,伤也不重……”
檀六自她身后拂开层层叠叠低垂的轻红色帷幔而来,脚步匆匆,走到离床三尺远处又定住脚步,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意味,只盯着岳奔云低着的脑袋,轻轻道:“醒了?”
岳奔云也不抬头,只低声应了:“醒了。”
小眉看着这情状,音调婉转地长长叹一口气,将手上的软帕塞入檀六手中,道了声“真是冤家”,便识趣地拂开帷幔离开了。
两人对中毒解毒一事闭口不谈,只静静的,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许久,檀六才道:“你昨夜睡得不安稳,出了一身的汗,擦洗一下再走吧。”
岳奔云嗯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肩上的上不重,已经包扎好了,只是躺了一夜,拔了毒,脚下有些虚软,檀六扶着他到屏风后。
屏风后放了半人高的木桶,里头是热腾腾温度正好的热水。
“料着你应该这时候醒备好的。”
岳奔云还是嗯一声不讲话,也不避人,径自背对着解开中衣亵裤,跨入桶中,檀六却是看得愣住了。
岳奔云长年习武,又因着还在抽条,身姿挺拔,薄薄的长条形的肌r_ou_覆盖在身上,肩还不算十分宽,腰却劲瘦细窄,看着有力,腿笔直修长。皮肤呈健康的浅麦色,只有阳光轻易晒不到的臀部腿根处白些。
岳奔云坐入水中,趴在桶沿,水正好没到胸前,避开了伤口,热气蒸腾,让他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檀六在他身后,帮他把头发束起来,拿着软巾,浸s-hi水,替他擦拭后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和颈脖。
他只觉身后的人擦得仔细,温情款款周到备至,似在照顾孩童一样,连耳后下颌被一一擦拭濡s-hi,舒服得他微微仰起头来,像猫儿被挠了下巴。
檀六替他擦耳郭和脸颊,压着微微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又累你受伤了。”
他既一直算计自己,为何还要救自己,既救了便罢,还要来卖乖,真是该死,岳奔云的心似被一只大手揉了一下,不知是疼还是舒服,蓦地在水中转过身子,看着檀六的眼睛,桶里热水微微波澜,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胸口,像是和他逐渐快起来的心跳应和。
“等洗完我就走了。”
“我知道。”
一时无话,两人四目相对,不知是谁先凑近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张开嘴伸出舌,待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亲在了一处,唇舌纠缠。檀六似是发了狠,摁住岳奔云的后脑勺,舌头在他嘴里逡巡领地一般四处舔弄,刮着敏感的上颚。
檀六自他嘴里退出去,舌头留恋地在唇畔轻舔。岳奔云张着嘴喘粗气,见他有退意,伸出两条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又不管不顾地亲上去,舌头毫无章法地钻进他嘴里。
岳奔云身上s-hi漉漉的,滑不溜手,檀六顺着他的胳膊、受伤的肩膀、薄有肌r_ou_的后背、窄腰,一路摸着伸入水里,掌住他的两瓣臀r_ou_,将他从水里捞了出来。
岳奔云不肯放手也不肯松嘴,顺着他从水里站起来,踮着脚,一边亲得啧啧有声,一边光溜溜地从桶里跨出去,两人抱在一处,下身互相抵着,都已硬起。
檀六低着头不住地舔弄翻搅,胡乱上下地摸着怀中的少年,两人恨不得把彼此揉到怀里,踉踉跄跄地绕过屏风,被踩落的帷幔落到他们身上,又轻飘飘地滑到地上。
两个人直到齐齐倒在床榻上,才舍得松嘴。一个衣衫整齐地垫在底下,一个光溜溜地趴在上头。
岳奔云趴在檀六身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