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开我,长刀直指柳泉荷,却不料,在他使劲挥刀刺出去的刹那,我用尽了吃n_ai的劲抱住了他的脚踝,而殷红则义无反顾地挡在了柳泉荷的面前……
殷红一声惨叫,右肩便被长刀割开了一条伤口,还好我力气够大,扯住了死命向前奔突的杀手,才使得他的刀偏离了要害的地方。
柳泉荷着实吃了一惊,跳下马来把受伤的殷红挡在了身后,而我则一个轱辘爬起来从身后抱住了杀手的胳膊。如果说殷红像朵柔弱的小花,那我八成就是棵脆弱的小草了。尽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是敌不过这习武的大汉三两下折腾,被一个反踢踹倒在了地上。
杀手啐了我一口,长刀便再次向柳泉荷砍了过去。我看见殷红急得嗷嗷大叫向往前蹦,可柳泉荷毕竟是个男子,凭着一身蛮力就能狠狠地把她按在身后,不叫她再次为自己而受伤……
就在这时,一声呼吼震落了树枝上的一片白雪,也震得杀手的长刀随着手腕一抖而停在了空中——
“看刀!”
一声大吼之后,安天下的身影突然像闪电一般地从不远处的枝头蹿了出来,手起刀落之后,还不等那杀手反应过来,脑袋就已经脱离身子飞出了三米开外。
安天下最终停在了我们的面前,先是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我,后是扭头对柳泉荷道:“我说过,我一定会在暗中静静守护你的……”
听他这话,我的心突然像是打醋坛子里溜过一般,可是却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要不是安天下及时赶到,柳泉荷现在早就没命了。
此时,佩文风他们也已收拾完那一大批身后的杀手急匆匆赶来了,看到安天下,不由得微微一怔。
安天下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们都在,那正好,在下正有要事准备相告,还望各位能够做好接受它的心理准备……”
佩文风说:“既是要事,安大侠但说无妨。”
只听安天下说:“长安被轩王爷攻陷了。”
一语落下,我心头不由得一阵欢喜,想那狗皇帝庆宁也差不多小命玩完了吧!不过转念一想——不对!若是庆宁已经完蛋,又怎会制造出比以往更密集的追杀?!
果然——只听安天下继续道:“昭和帝已经逃离了长安,迁都洛阳。虽说他与轩王胜负未定,但明事的人却都能感受出,他大势已去了。出人意料的是,比起从轩王手中夺回长安和大庆的江山,昭和帝似乎更像让泉荷立刻去死……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也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庆宁只是一个陷入变态痴狂中的疯子,一心想要得到泉荷、得不到便要玉石俱焚的疯子……”
安天下终于明白了。我真想告诉他,现在明白,还不晚。
可是,不待我开口,他却痛苦地摇起头来,说:“现在想想,我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陷入变态痴狂中的疯子呢!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可是当我明白的时候,却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待庆宁安定在洛阳之后,我猜,他便要倾尽全力杀掉泉荷了,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任你们再如何倾尽全力地保护他,也最终躲不过他的魔掌了!”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上前抓住安天下手腕便冲动过地问:“怎么?!轩王爷既然已经攻陷了长安,手握半个江山,还解决不掉庆宁吗?!”
安天下却道:“文武,昭和帝在大庆的根基,比你想象中要稳固!改一朝江山,哪里有那么容易!这个道理你可以问泉荷,他一定比我们这些人都更明白吧!”
我回头看着柳泉荷,却见他只是低垂着眼眸喃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让他们来!”
听他这么一说,安天下顿时满脸哀伤。“泉荷,为什么非要如此呢?!你明明知道,只要能安抚庆宁那疯子的情绪,你是有办法继续活下去的!他无非就是想拼尽一切得到你,得不到便要杀掉你而已!你何不忍一时之痛,在他覆灭之前让他看到一点希望,让他看到一点他或许还能拥有你的希望,让他舍不得杀你?你越是这样逃窜,就越是让他下定了要杀你的决心啊!”
听闻安天下有办法,我赶紧急切地问:“安大哥,那你说该怎么办?!”
安天下神情纠结地看着我,长叹一声,终于说道:“文武兄,既然你这样问,那我便直言了吧!其实,正是因为你俘获了泉荷的心,又在他的谋杀下侥幸逃生,才使得庆宁彻底绝望、非要置泉荷与死地不可的!”
我抓着他手腕的手瞬间僵直了。
听完安天下这番话,刚才面对自己的绝境尚能淡定地柳泉荷,却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只见他三两步就冲到了安天下的面前,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狠狠推了安天下的胸口一把,致使他向后踉跄了几步,差一点就摔倒在了地上。
“安天下,我看错你了!你滚!”向来温和优雅的柳泉荷竟然爆了粗口。“谁也别想让文武离开我!谁也别想!即使是假做,也绝不可以!你听见了没有!”
我终于明白他爆发的原因了,因为安天下的话给了我足够的暗示——那暗示让我在那一瞬间真的有几分心动,真的让我顷刻浮现出了暂时离开柳泉荷的想法。
然而,那个想法触动了柳泉荷内心最脆弱的伤口、最紧绷的心弦、最可怕的梦境——那个关于我要离开他的梦境……
但是这一切,安天下通通都不知道。他误会了柳泉荷,误以为柳泉荷认定他是想支开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