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声一行带了潋滟返回王子府之后,亥勍一人鬼魅般地出现在了王子府外那地道的出口处。从暗处盯着那鱼贯而行的一队人马,亥勍嘴边浮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如此看来,鹤声并未起疑才是。 思及凛冽已经被韩洋接来了帝京,亥勍当即打算先去见了凛冽再返回来暗中保护潋滟。
一个闪身,亥勍迅速往鄞儿交待给他的地方----‘饕餮街’满福楼奔去。
潋滟再次醒来之时,鹤声正穿戴齐整地坐在他的床沿边看着他。潋滟晕晕乎乎地看着鹤声。鹤声手中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感觉如何?”鹤声将粥碗放到床边矮几上,替潋滟在背下垫了一个靠枕。
潋滟缓缓坐起来,歪在枕上,略略点了点头,“有些晕......”
“中了迷烟就是如此,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这碗粥熬了许久的,刚端来的,你吃了罢!” 鹤声说着,动手又将那粥碗端在手中,拿着碗内的匙羹轻轻搅动着。
潋滟见自己已经不再原先的屋子里躺着了,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摆设都与原来的屋子没什么两样,应该是在同一间院内其他的厢房内吧。他略略看了一眼,就盯着眼前的鹤声,看着他不停地搅动着手上的匙羹,时不时的轻轻吹上两口气。
正看得出神,鹤声舀了半匙的粥米,递到潋滟跟前来。
潋滟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自己跟前的白粥,“我自己来......”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接鹤声的碗,鹤声一下就避开了。“我来!”他固执地将那匙白粥再往潋滟嘴边送,“乖乖张嘴!”
潋滟拂开自己散在脸旁的乱发,不得已只好张了嘴,鹤声细心地将那匙白粥送入潋滟的口中。
......
一碗白粥吃毕,鹤声又替潋滟将背下的靠枕抽走,扶了潋滟再次躺下“你再休息会吧!今晚我就走了,过四十日我再来。你自己要小心,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潋滟看着鹤声有些疲惫的脸,心里隐隐有些愧疚。尤其听到鹤声关心自己的话语,让潋滟心中为之一动。
“你......你也小心!”潋滟小声地说着。
鹤声听后,笑着点点头,捉了潋滟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揉着。
“你放心,等我回来,一切就都结束了!届时,你还是同我一道返回‘惊鹤’如何?我,不会亏待你的......”
潋滟抬了头瞪大了眼一脸的惊慌失措,簌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鹤声愣愣地摊开双手,脸色暗沉地看着潋滟。是他表现的太过急躁,还是他说的不够明显?为何每次提到这个话题,眼前这个少年都是超乎寻常的反应。
“小的,小的只想回家!”潋滟低了头,轻声言道。
“家?你是指长乐街赏菊楼?”鹤声嘲讽地笑道,“我的怀抱竟然比不上区区青楼楚官让你觉得安心吗?”
潋滟闭了眼睛只不说话。
鹤声重重地“嗐!”了一声。实在不知眼前这个少年到底做何感想的。自己对这少年由欲生怜、又由感激变成回报,想将他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却三番两次遭遇拒绝。这少年到底是故意拿乔,另有所图?还是真的不贪富贵,甘愿平凡?
“你休息吧!我先去交待一下,走时就不来辞行了!”鹤声淡淡地说完,就转身退出了。
潋滟躺在床上看着鹤声的背影,脑中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休息!朋友们,尽情发表各自看法吧!
春每日的功课就是上来看各位留下的‘爪印’!(表拍我)
第五十章
当天夜里,鹤声就带了一对人马,悄悄返回‘惊鹤城’去了。鹤声临去之时,仍然不放心地交待了虎惧,要加强对王子的‘保护’,另外还交待了虎惧一件事-----找个外人看住‘赏菊楼’。虎惧不明白鹤声的用意,连鹤声自己都言语不清。可能是心头作怪吧,他总觉得关乎自己命运的大事都或多或少与这‘赏菊楼’有着几分联系,此举不过以求心安罢了。再者,就是那日在‘赏菊楼’前见到鄞儿之时,心中隐隐难测的预感。
鹤声走后第三日一大早,宫里又来人宣召了。这次虎惧亲自护送潋滟前去,连身边的护卫都多加了一倍。
入了宫,果不出意料,又是往集仙阁去的。上了阁,入了房之后,潋滟环视一周,赫然发现莫一白与鄞儿正在夭红的床边。鄞儿头戴了小帽,脸上也稍作了些不明显的手脚,此刻正手捧医箱立在床头的下首,莫一白则是正坐在床边高椅上,伸了三根手指搭在夭红的脉上,脸色严肃凝重。而床尾处,侧坐着皇帝燕崇北,皇帝左后方,则立着搭了拂尘的山羊胡道士。
道士第一个看见潋滟的,只转了下眼珠子,将视线给调向其他方向。
鄞儿也看见了潋滟,只略看了一眼,就又垂下头去。
莫一白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进来,因此看都没看潋滟。
燕崇北眼里只有昏迷不醒的夭红,根本无暇顾及他人。
潋滟走到山羊胡道士的旁边,也只看着眼前的莫一白诊脉。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莫一白收回了手指。又欲伸手去摸夭红半黑半红的头发。
燕崇北见状,瞪了莫一白一眼,眉头都挤在了一起。莫一白漆黑无神的眼珠向右暼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