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栩安顿了顿,微微叹了一口气,抱着叶洺离开了。
………………
江辞等黎栩安带着叶洺走了一天时间,才重新拿出手机。
手机里有很多个未接来电,江辞给江盛打了回去,电话里很快传来江盛隐含怒意的低沉声音:“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江辞歉疚的说:“对不起,出了一点事,没有听到。”
江盛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意,又问:“你现在在哪里?”
江辞说出了自己的地址。
没多久江盛就过来了,他神色冷凝,面带怒色,大步走过去,但是一看到江辞因为受伤而脸色苍白虚弱的样子,那满腔怒气又给憋了回去,皱眉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江辞看着他,忽然眼眶泛红,露出脆弱的神色,难堪的别过眼睛:“父亲……”
江盛就有点心疼了,这孩子好不容易才回来,被陈昭那种人在外面养了那么久,和他有些隔阂也是正常的,自己不该对他太严厉,应该多给他一点时间。
他的声音缓和了些许,“你和我说说是怎么受伤的?谁伤了你?”
江辞似乎非常难过,他沉默了很久,终于艰难的道:“是陈昭……”
江盛一听这个名字,眼中s,he出刻骨的恨意来,寒声道:“他竟敢伤你!”这人偷走他的儿子还不够,哄骗的他的儿子对他死心塌地不够,竟然还敢伤他!他不会饶过他的!
江辞看着江盛,眼神悲伤又迷茫,喃喃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盛声音冰冷:“他这种人,伤害别人还需要什么理由?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我早说过让你不要管他,你偏不听!他现在人呢?”
江辞低下头,“对不起……他逃了。我知道错了。”
江盛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愤怒之余却又松了一口气,他一直很担心陈昭会和江辞说出真相,以江辞对他的在乎,恐怕会对自己心生怨恨。但现在看来陈昭并没有说,他应该还是迁怒恨着江辞的,所以才伤了他。
这个疯子……江盛一想到当初的事,心中就愤恨不已,自己已经给了他那么多的钱,他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只是一场意外而已,自己也不是故意的,他却想要他的命,还绑架他的儿子,简直不可理喻!
虽然心中非常愤怒陈昭伤害江辞,让他伤心难过,但是江盛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这样江辞就可以彻底放下那个人了。你看……你对他心心念念,他却对你刀刃相向,你还会想着他吗?只有你的亲生父母才是真正爱你的人,你该明白这一点。
江盛看向江辞的眼神柔和许多,关切的道:“算了……不管他了,这段时间好好养伤知道吗?”
江辞乖巧的点点头,感激的看着江盛,仿佛真的回心转意了一样。
江盛又陪了江辞一会儿,这才离开了那里。
他一出门就给郑山打了电话,“你暂时不用找陈昭了,江辞不会再相信他,直接去报案吧,其他就不用再管了。”
江盛说完挂掉手机,眼中一片冰冷之色,算你命大,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
江辞从那天后,果然表现的对陈昭失望难过,再也不提他了,做一个听话的儿子孝顺父母,江夫人很高兴儿子又回家了。因为江辞的隐瞒,她也不知道他经历过那些事,还受过伤,只当儿子和以前一样。
过了一个多月,江辞的伤养好了,他表示要回到公司工作。
江盛虽然是个自私冷漠的人,但对江辞确实没什么可说的,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以后也是他的接班人,只要江辞听话懂事,他的一切迟早都是他的。
当然,暂时江辞还需要磨练一番就是。
江辞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有父母给他的股份,早早进了董事会,而且年少有为。
江盛一直对他很满意,也不吝啬于提携他,这可是他的儿子,不帮他帮谁呢?
就在江盛觉得一切都开始好转,陈昭带给他的y-in霾也渐渐消散的时候,忽然公司其他几个元老级的董事临时要求召开董事会。
江盛来到会议室,他一进来,就感到有些不对劲。
江辞一身得体的西装,容貌英俊,眼神锐利,他就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而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透着一丝诡异的神色。
江盛心中第一次生出不妙的预感,这倒像是一场为他准备的鸿门宴。
白董年纪最长,资历也很老,一天到晚笑呵呵的,人送外号笑面狐狸,他笑眯眯的说:“江董来了。”
江盛眼神暗沉,脸上却带着笑,语调微扬:“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让我来开会,连什么事都不说。”
白董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事,哎,还是让江少来说吧。”
江盛微微皱起眉,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江辞刚才一直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此刻终于抬眼看向江盛,薄唇微启,“是这样的,我认为父亲你不适合继续担任董事长的职务,所以提议召开这次董事会。”
江盛愣了一会儿,似乎才听懂江辞的话,眼中露出震惊不已的神色,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说的话!他要做什么?自己还没死呢,就想抢自己的位子?!
他胸腔剧烈的起伏了一下,怒喝道:“我不适合,难道你适合了?!”
以江盛的城府本不应该说的如此直接的,若是别人少不得要虚与委蛇一般,但说出这句话的是江辞,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