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来金子,景言顿时想起来什么,手从衣衫里伸进去,把他刚戴上岗一个月的玉环拿了出来,递给哑奴。
这玉环自然是魏康裕送他的,刚带上没多久。这玉环是一整块雕刻而成,挂在一根牛皮绳上,玉环并没有j-i,ng巧的花纹和雕饰,浑然一体,只直白地显露出这玉质的清透和温润的触感,摸着热热的,哪怕一直被身体冰冷的景言贴身戴着,此刻去摸,温度也仍然没有改变。
景言觉得这应该能换钱,能买些吃的。哑奴虽然不识玉,但他知道,魏康裕送来的东西肯定都很值钱,拿到当铺中应该能换一块金子吧?
实际价值被远远低估的玉环却无法为自己叫屈了。
哑奴让景言留在树林里不要走动,他前往附近的一个小镇子,找了家当铺,试着用这玉环换钱。这小镇子不大,就一家当铺,当铺老板看上去就很j-i,ng明。哑奴心知自己不善言辞,绝不适合讲价,也不多说话,只冷冷地盯着当铺老板,那眼中满是煞气,见老板冒着冷汗,备受惊吓的样子,哑奴满意地收下了这玉环换来的一小块金子,又去周围的店铺买了许多东西,大包小包的带回树林。
哑奴前脚刚走,景言就在林子逛了起来。这林子他们呆了几天,景言没少玩,可武伯侯府他都能玩上十几年,何况这陌生的树林呢。这林子少有人来,虽然在京城郊外,可到这儿的路很坎坷,也不通往其他地方,只有那个贡献给景言斗篷的村子的村民需要去京城了,才会从这里走过。这几天,景言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见的。
林子里有松鼠,大尾巴十分蓬松,像油纸伞,景言捉了一只抱到怀里摸尾巴,那只松鼠一开始挣扎了会,被摸得舒服了,就一动不动,只偶尔转转头,依然警惕地望向四周。
突然,松鼠的耳朵一动,立刻吱吱叫起来,不顾尾巴还在景言手里呢,就要往外跑。景言稍微松了松力道,就用手里抓着尾巴的姿势跟着松鼠爬上了树。那树极高,在地上的时候抬起头都看不到树冠,那松鼠弹跳力极佳,短短时间就爬到树的最顶端,手里握着松鼠尾巴的景言却毫不吃力的跟上了,一直到了树的顶端,景言才松开手。
那松鼠反而不跑了,蹲坐在景言旁边,小眼睛往下望去。
这树景言也不认识,顶端的树枝都很粗壮。景言本来就不沉,这会换了姿势,坐到树枝上,双腿垂落在半空,这树枝也只轻轻上下弹动了一下,就像一阵风引得它动似得,树叶互相摩擦在一起,发出簌簌的声音。
松鼠的小眼睛往下看,景言也跟着往下看。
一行五个人逐渐进入景言的视线中,走在中间的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背负双手,虽然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他的脸,但他走得有一股格外潇洒的味道,就是跟着他的那个四个人看着就很不正经,鬼鬼祟祟的,四人迅速散开检查了一圈林子,还往上看了,不过景言躲得快,位置高,并没有被发现。他们奔跑的速度特别快,时不时就离地好高,一步好远,景言觉得那可能就是魏康裕告诉他的轻功。
一圈检查完毕后,其中一个人向白衣人禀告:“主上,此林中并无人迹。”
景言想,你这检查不到位呀,我都在这里呆了几天了,你居然检查不出来。他不知道,那是因为哑奴一直有清理他们生活的痕迹,毕竟是专业的。
白衣人开口了,声音清朗如玉:“我说过,不要再叫我主上。”
“是,苏公子。”那人急忙诚惶诚恐的告罪,好像很害怕似得。
在景言听来,这一会儿就有两个名字的白衣人发出了一个特别好听的鼻音,说:“那你说吧。”
景言好奇的都有点紧张了,不禁竖起了耳朵。这场景好刺激!只有坏人才会如此偷偷摸摸,那四个人又长得一副坏样,和他们混在一起的白衣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会是什么大秘密?这些人,是不是要抢劫?如果是这样的话,景言希望他们能抢劫他,这样他就可以反抢劫了,这白衣人仔细一看,就感觉很有钱。
其中一个人说:“禀告公子,京城七日前紧闭城门,御卫军把守四面城门,属下侥幸暗入京城,却无法和我们的人进行接应。打听后得知,城门是在武伯侯突然傍晚进宫后,宫中传出来的命令下关闭的,武伯侯对外宣城是找到一伙意图谋害皇帝的刺客踪迹,只是抓捕中失去了此刻首脑的踪迹,那刺客手中携带着之前致使边关将士身体虚弱的药物,所以皇帝格外重视。”
白衣人说:“京城这种要地紧闭城门七日,哪怕是皇帝也受不了吧,城门到底何时打开?”
“如今城门中人心惶惶,武伯侯府带着御卫军上下搜个彻底,连高门大户也不能幸免,他们怨气很大,这两日一直在向皇帝诉苦,我得来的消息是,如果再过三天还是还找不到,就只能宣布刺客已被捕,城门打开了。”
白衣人沉吟道:“等不到三天后了,我们先行出发,你留在这里。”
“是,公子。”
他们说完这话,就离开了林子,偷听的景言挺懵,他觉得这哪里有什么秘密啊,云里雾里的听不懂。不过他好歹从他们的话中得知了关于自己的消息。京城城门还紧闭的话,那武伯侯应当还以为自己在京城,所以暂时不会往京城外的范围想。倒是这个用来抓他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