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阳心中感慨,每天都这样该多好啊!那么他的世界真的就能清净许多。但是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梦。
苏景阳舒展了一下身体,也躺下去,转头朝睡在外侧的容辞瞟了眼,发现他还没睡,枕着手臂黑眸望着床顶,似乎在想事情。
苏景阳身体靠过去问:“想什么呢?”
容辞稍微转过眸来,目光落在他脸上,道:“苏景阳,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听他语气郑重,苏景阳诧异的顿了下,才道:“什么事,你说吧。”
容辞盯了他好一会儿,又将视线给收回去,嗓音低缓,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艰涩,“我知道你心心念念要回家,所以,想让你不管什么时候会离开,都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至少有个心理准备。”
没料他是要说这个,苏景阳不免心头微颤,双手五指收紧,“嗯……我会提前告诉你的,但是你不会——”
“不会的做什么的,放心吧。你如果肯留下,我定然是高兴的,如果你想走,我也绝对不会逼迫你,一切看你的意愿。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容辞再次看向他,幽深的眸子望进他的眼底,“我用我容城所有的子民发毒誓,如果我有违刚才的誓言,定遭全城覆灭。”
苏景阳眼睛眨也不眨,屏着呼吸跟他对视,脑袋几乎是空白了一瞬。
容城对容辞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是知道的,全城覆灭四个字一出,苏景阳不信,也必须要信了。
苏景阳过了好长时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牵了牵嘴角,语调有些不稳的匆匆对他说了句:“那就好。”
真的很好,这就是他想要的。
“那你也答应我了,以后,一定要告诉我,不能离开的太突然。”
“知道了。我很困,先睡了。”
苏景阳转身背对容辞,拉紧了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后半夜两个孩子醒来要吃n_ai,苏景阳竟发现自己辗转反侧,还没能睡着,胸口还阵阵发堵。
苏景阳坐起来调整了一下呼吸,却仍旧无法入睡。他想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自己白天醉酒睡多的后遗症了。
苏景阳早上起来j-i,ng神不大好,趁着两个孩子没闹腾前,就继续又扑到在床上补了会儿觉,结果不一会儿就被大烦嘟嘟的放屁声给吵醒。
屁声一向是他要拉臭臭的前奏,苏景阳揉了揉太阳x,ue,估摸了一下时间,就要起身,却被容辞给按回去。
“你躺着,我来收拾。”
容辞的话刚落音,一名下属突然在寝殿外求见,苏景阳很奇怪,一般有什么事,他们都会在前殿候着容辞。
急急跑来这里,估计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苏景阳就让容辞去看看,这边他起身来弄。
等他给大烦刚弄完换好干净的尿布,容辞就进来了,苏景阳回头去看,见他手里拿了封拆开来的信。
苏景阳大烦抱起来,询问他什么事情,容辞走到了床边,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告诉了一个着实令他猝不及防的消息。
“大临朝的皇帝,驾崩了。”
*
宋辉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来见陵离时,陵离正在书案前教阿轩写字。
宋辉喘着气,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把信件双手呈给陵离,陵离平静的表情跟宋辉形成鲜明的对比,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把信件接过。
接过后陵离没有立马拆。摸起来厚厚的一叠,不过大抵又是一些说想念他的话,每次能写满五六张纸。
宋辉递完了信,却没有退下,他眼神发亮,竟然一掀袍角跪下,给陵离行了个大礼,掷地有声,清清楚楚的道:“公子,殿下不日举行登基大典,再过段时间,殿下就会派人来接您还有小公子回宫了。属下在这里,先跟您道声恭喜!”
他的话还没落音,陵离眸中霎时荡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巨大震动,手无法抑制猛地一颤,原本捏在手里的信吧嗒掉落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宋辉。
一瞬间,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住了。
陵离一直不说话,宋辉低下头生出几分不安来,“公子……”
良久,他才听到陵离不悲不喜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宋辉道了声是,将掉落在地上的信给捡起来,搁置在了书案上,这才默默地离开了。
陵离怔然了许久,一直在旁忍着没做声的阿轩依偎到他怀里,满眼激动的问:“爹爹,是不是爹要来接我们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陵离望住孩子欣喜的神情,抬手摸摸他的头,闭了闭眼,面色苍白,虽然是坐着,身形却有些晃动,摇摇欲坠。
气息凌乱了片刻,陵离低声道:“坐回去,继续认真写字。”
陵离没有回答,令阿轩有些心不在焉,写两笔就回头看他,陵离呼吸沉了沉,声音明明有些虚软,却字字清晰,透出一股威严,对他道:“阿轩,记着爹爹的话,从今天开始,只要是与学业相关的事情都要刻苦勤勉,不许偷懒,听见了没有?”
阿轩用力的点头,乖巧的道:“听见了,我不会偷懒的,每天除了练字,还要多读书。”
阿轩这天果然练了许张字帖不说,还认字认到了快半夜了才累得睡着了。
陵离静坐在床边,借着屋内烛灯的光亮,目光定定的看着阿轩熟睡的小脸,眸中一片幽凉,仿佛丢了魂。
“……阿离。”
陵离听见声音才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