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愉悦实在太明显,连陈良都发现。
“怎么了?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梅园不准和客人恋爱,所以陆重和林锦的事情,除了张池以外没人知道,被陈良这么一问,陆重像是读书时做坏事被老师抓包,紧张又羞愧,吞吞吐吐地回道:“没……没什么。”
陈良自然是一眼就看出陆重没说实话,不过也没多注意,毕竟陆重这么乖,一直让他很省心。
“今天赵誓杰有订桌,你自己注意点”,他换了个话题。
陆重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眉皱得能夹死苍蝇。
“啊?陈哥,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要整我啊,我现在看到姓赵的都哆嗦。”
陈良也替陆重发愁,原本以为赵誓杰就那一阵儿,新鲜劲儿过了就好了,哪里知道他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还就盯上陆重了,像猫捉老鼠,看到老鼠四处逃窜惶惶不安就神清气爽。
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照实说。
“这些有钱人奇奇怪怪的,又惹不起,你尽量避着点,别让他看见……这样,你也可以稍微往好一点的地方想,赵誓杰这人虽然喜怒无常,还难缠,但还好不喜欢使下三滥的手段,真要是那种坏出水的,你现在早就遭殃了,哭都没地方哭。”
陆重都要哭出来,“陈哥,你一点都没安慰到我!”
“快去抽签吧,时间到了”,陈良笑道,拍了拍他的手臂。
陆重乖乖去了大厅,然后抽了个空,他从来没有一次抽到空这么开心过,差点没狠狠亲上两口。
张池挑了挑眉,“空签还这么开心?昨天被电傻了?”
昨天张池又是在陆重家睡的,陆重换灯泡的时候,电线有点漏电,手被电到一麻,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要不是张池反应快接了一下,肯定得摔到脑袋。
陆重凑到张池耳边小声说:“赵誓杰。”
“啧,那哥们真是……你要不跟林锦说说?”张池绞尽脑汁想了个建议。
哪知陆重刚听到就连连摇头,斩荆截铁的一个“不”字。
“嘿你这……算了”,张池话没说完,男人诡异的自尊,自己还是别多事了。
陆重一整晚都保持高度戒备,躲在最安全的厨房看潘大厨做菜,想去洗手间,在门口侦查了很久,最后还是作罢。
潘黄河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样子笑他:“嘛呢陆重,做贼呢?”
陆重带着备用的厨师帽站在一旁,有苦说不出,脸皱得像个苦瓜。
十点半,陈良过来说“走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的人瞬间向外狂奔,只留下一个残影。
放完水,陆重终于长长吐了口气,刚刚差点没憋死他,一身轻松的洗手,又逃过一劫,陆重越想越开心,边洗边还哼起歌来。
走廊遇到张池,正在埋头回短信,余光扫到陆重,头也不抬地说:“今天不去你家了。”
陆重心说,你今天就是想去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走了几步不知想到什么,又倒回来,一把抓住张池的胳膊,张池被他攥得手疼,看到陆重凝重的脸色,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你……我没,你特么想什么呢,我是跟以前的朋友吃饭,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重放手,再一次确认:“真的?”
张池白眼快翻到天上,却不知怎么总是忍不住咧开嘴角。
偏偏陆重还一脸正经地劝导:“你看你房子买了,工资也够还贷款,不用,不要伤害自己。”
身侧芭蕉y-in影稀疏,掩住了张池多年未红过的眼眶。
想衷心道一声谢,又觉得太不像自己的风格,于是过去紧紧抱住陆重。
陆重最怕跟人身体接触,平时不注意拉拉胳膊碰下手什么的无所谓,可拥抱这种姿势对他来说实在贴太近了,瞬间就起了j-i皮疙瘩,兔子一样窜老高,嗖地溜了,留下张池一人在原地,笑得捂肚子,鼻头却酸酸的。
下班了。
陆重提着陈良给安乐买的小裙子,一路哼着调子往外走,他已经收到林锦到家的短信,待会就可以见面了。
心情愉悦,脚下生风。
哪知走到拐角处,前方的车突然大灯亮起,陆重无意识伸出手挡住眼睛。
几秒种后大灯熄灭,他重重眨了眨眼,眼睛被刺激后出现的斑影渐渐消失,终于回复清明,视线所及,赵誓杰已经站在面前。
陆重往后退了半步,全身紧绷,想着要是这人动手动脚的话自己就揍他,大不了梅园的工作不要了。
有手有脚哪里找不到饭吃?!绝不受这个气!对!
陆重做了一大堆心理建设,可最后压根就没用上。
赵誓杰双手c-h-a兜,围着陆重绕了一圈,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陆重被他笑得浑身起j-i皮疙瘩,绕开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身后幽幽传来两个字,“林锦”。
陆重猛地回头。
赵誓杰脸上玩味更重,“勾上林锦了,不得了了是吗?”
陆重本不想跟他说一句话,可终究还是没忍住,生硬地扔出一句:“不关你的事。”
“嗯,你说得对,确实不关我的事”,赵誓杰故作信然地点点头,随后又马上接了一句,“不过,输给他我不舒服啊,陆重。”
“林锦比我好?我看不见得吧!没小几岁,小情人倒是不比我少,不说四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