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想到,范宇年纪轻轻,却做事老道滴水不漏。
如果按着范宇所说的去做,那么刘捕头以下犯上的事情便可做成如山铁案,使其再也翻不得身。
刘捕头刘大江,也是刚刚缓过气来,便听到了范宇的主意。
他心中一沉,便猛烈的挣扎道:“卑鄙小人,你这短命的杀才直娘贼、无赖子,竟敢陷害你刘爷爷,定要你这泼才不得好死!”
“王大人,若不是展侠客在,今日我等只怕都会变成几具焦尸。刘大江此人,虽名为捕头,却实为披着公服的亡命之徒。若留后患,恐伤自身。”范宇不慌不忙的对王丰拱了拱手,言说其中厉害。
想起之前,刘大江威胁自己等人的穷凶极恶之态,王丰不由打了个冷战。范宇说的不错,这个刘大江不能留。如果给了对方翻盘的机会,以其狠毒的性格,只怕绝对会对自己不利。
展昭重新打量着范宇,有种刮目相看之感。
“你、你们这是构陷于我!”刘大江此时红着眼声嘶力竭道。
范宇冷笑了一下,“除了王主薄要受一点伤,哪里冤枉你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之于知县大人,知县大人如问起王主薄因何受伤,王主薄尽可说是自己不小心划的。你觉得知县大人,会信王主薄的话么?”
刘大江此时听了范宇的话,不由张口结舌。对啊,王主薄只要受伤,知县都会认为是自己带人干的好事。哪怕王主薄极力否认是他干的,也会被知县认为是怕丢面子有辱斯文。这腌臜小子做事真真气人,却偏让他无可争辩,几乎憋出内伤。
王丰听到这里,哈哈一笑,便去取刀,要给自己来上一下。
展昭看着自己这位好友真要自伤,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劝阻,一时僵在当场。
却见范宇拉了王丰一下道:“王主薄,此事自己下手不易掌握轻重,不如你随我来,由我操刀可好。”
王丰虽然取了腰刀在手,可是这三尺来长的锋利大刀在身上比划,真的下不去手啊。一个不好,要是把伤口弄的大了,那才成了笑话。
他听到范宇的话,也正合心意,反正范宇不会有害他的心思。
“当着大家,我也不好下手,还是去后面吧。”范宇接过腰刀,也有些为难道。
王丰看了范宇一眼,只得勉强点头应了。如此一来二去,王丰对于范宇也有些不放心了。
两人行至后进的休息之所,范宇挥刀便挑破了王丰的衣袖。由于范宇动作突然,吓的王丰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范宇将刀扔在地上,向王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王主薄,做做样子包扎起来即可,没必要假戏真做,难道知县大人还会亲自验伤不成。洒些批红用的朱砂墨汁,便可以假乱真。”
王丰恍然,不由得对着范宇挑了挑大拇指,低声道:“小兄弟的点子多,倒让我免了皮肉之苦。”
等两人再回到前面,王丰的手臂也已经包扎起来,包扎之处还透着一片殷红色,外面看着和真受伤一样。
展昭和吴掌柜等人,早就在前面听到了王丰的惊叫。等再看到王丰的伤口已经包起,都脸上一抖,觉得这两人也挺狠。
当下王丰叫人去请了知县、县丞和县尉等前来,捕头欲谋杀主薄,此等大案当然要搞得众人皆知。
一通忙活下来,刘大江等人百口莫辩,被一顿板子打的死去活来扔进了大牢。
王丰给范宇和吴掌柜办了文书,吴掌柜以五十五贯交钞抵价五十贯钱,购得范宇的两道菜谱。只是事情还不算完,当下王丰还请县尉派了几名兵丁陪同范宇回草桥镇,捉拿诬陷亲侄儿,又贿赂刘大江的范连。
来的时候只有三人,回去的时候,却还带了四名兵丁。
回到草桥镇上时,天色刚刚擦黑。
范连今日将范宇赶出家门,占了兄长家的宅院心中高兴,正在厅中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
却不想猛的听大门被人拍的山响,“范连可在,速速开门!”
范连正喝酒喝的面红耳赤,此时听到有人大呼其名,自然有些不高兴。如今家中的田地多了五亩,宅院也多了一所,在这草桥镇上已算是个大户人家。也不知是哪里不懂规矩之人,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等打开门一看,才发现来叫门的居然是四名头戴范阳斗笠的兵丁,范连的气势立时矮了半头。
“几位军爷此时登门,却不知有何贵干。”范连急忙客气的拱手道。
“你散布谣言构陷亲侄儿,又用十贯钱贿赂刘大江,如今东窗事发,跟我们走一趟吧!”一名兵丁冷冷的道。
范连两眼大睁,一时间脑子都没能转过来,连忙套近乎,“军爷,我与刘捕头关系很好,却没给他送钱,你们怕不是弄错了。”
范宇这时从四名兵丁的身后走出,“二叔,如何会弄错呢。此事刘大江刘捕头自己也已经招认,你还要抵赖不成?”
“你、你,你如何还敢回来!”范连吃了一惊,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出,范宇如何只用了大半天,便翻转了局面。
别说范连想不明白,就是范宇自己也没能想到,如此快就夺回了家产。世事有时候很是神奇,往往会有超出自己判断之外的事发生。
任范连再怎么叫嚷挣扎也没用,老婆孩子都出来,也拦不住四名如狼似虎的兵丁。最后他还是被锁了拖走,扔下一家子人哭天抢地。
展昭是与范宇一同回来的,看到这情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