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跑出多远,听得一声鼓响,岔路口撞出一彪人马来,正是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仇人相见分为眼红,看着孙坚和程普四将按一字摆开将道路围了个严严实实,华雄、胡轸二人二话不说,拍马就上。
孙坚冷哼一声,留下韩当、祖茂二人冲杀西凉士兵,大手一招单骑迎向华雄,黄盖、程普二人则双双火并胡轸。
“姓华的,今日可还有那雄壮的虎牢关门救你吗?”孙坚嗤笑一声,抬手一隔古锭刀横空挡住华雄的长刀。
“就凭你一介江东病猫吗?”华雄捋了捋颔下长须,斜视了孙坚一眼收回长刀,又是一刀劈向孙坚,怒喝道,“孙文台,当日你虎牢关下逃得性命不思悔改,屡屡违抗天兵,今日华某要活劈了你,与我王方兄弟报仇!”
孙坚瞥眼瞧了一下,见韩当、祖茂二人已杀入西凉军中,宛如猛虎如羊群一般杀的西凉士兵哭爹喊娘屁股尿流,黄盖、程普二人截住胡轸,杀的胡轸手无招架之力,心下大定。
冷笑一声:“你这助纣为孽的匹夫,当日虎牢关让你走脱,今日你自动送上门来,有本事就与孙某再大战一百合,看看孙某的短刀锋利与否!”
华雄气得哇哇直叫,在西凉军中,除了吕布还有何人胆敢这样藐视于他?须发尽竖,一股怒火直冲斗牛,双腿紧夹缰绳一松,战马如虎长刀如风飞向孙坚。
两人再次拼杀在一起,刀劈刀砍,刀起刀落,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后人有诗为证:
西凉骁骑看华雄,猛虎文台镇江东。
长刀飞出明月起,古刃落时贯长虹。
刀似梅花舞天地,刃若冰雪封赤松。
猛虎孤狼搏山坳,文台华雄正缨锋。
两人边打边走,又斗了约莫七八十合,不觉间,二人俱是骨软筋酥,大汗淋漓。
孙坚朝瞥眼看了看,见战事已逐渐控制,猛然双手一振,一刀斜劈荡开飞来的长刀,拔马跳出战阵,说道:“华骁骑,今日你等既已为我所困奋战不得脱
,何不下马早降!”
“嘿嘿!”华雄明月刀倚立身旁,冷笑道,“孙文台,你江东猛虎一身是胆,华某亦素有耳闻,今日我等尚未决出高下,要战便战,何苦做那妇人之饶舌耳?”
“哼!未决高下,文英1你自己看看!”
孙坚指了指不远处的道旁,映入二人眼帘的是西凉大将胡轸悄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而一万西凉军在韩当和祖茂指挥的两万江东儿郎的拼杀下,更是溃不成军抱头鼠窜,道路上残肢断剑比比皆是,莫要说万余,现在还能一战的西凉士兵恐怕也不过五六千人。
孙坚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董贼废少帝而挟天子,卧龙床而淫妃嫔,抢劫掠杀黎民报之以除匪,酷刑斩杀重臣呼之曰通匪,可谓是稔恶盈贯罪不容诛。
文英,孙某亦曾闻你祖上乃春秋华元华大夫。当年华大夫讨伐荡泽,拥立文公,消弭晋楚两国兵祸而定宋西门之盟,其功泽被两国世人敬仰。
作为他的后代,你一身武艺卓尔不凡,却不思报效于家国,反投身于谋国之贼为虎作伥,你就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不怕污了你华氏一脉的忠义和清名吗?”
华雄仰天长啸,须发俱张:“哈哈,孙文台,华某就已经败给你了吗?你凭什么给华某大谈忠义和华氏清名?华某出生关西,华氏一脉延续至今数百年早已没落。
然则,桓灵时期,太监弄权,阉竖揽财,我堂堂华氏一族族长只因小小一黄门诬告便至蒙冤而死,华氏一族数百人四分五裂血脉飘零。灭门之恨,破家之仇,恨不能亲手宰了刘氏后代,你还给我谈什么忠义清名?我呸!
董公提拔某于行伍之间,委重任以都督一职。华某既然做了不忠之人,又岂可再为不义之人?废话少说,这世上只有战死的华雄,没有投降的文英,来吧,让华某再试一试你手中的古锭刀!”
手中长刀一舞,二人再次战作一团。华雄情绪激动血脉喷张,手中的长刀仿佛大山一般,一刀重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
孙坚皱了皱眉向远处的祖茂使了一个眼,祖茂默契于胸拍马便向华雄身后赶去。
眼见已成合围之势,陡然听得远处马铃急响,大地剧震。一彪人马从远处斜着杀了过来,神挡杀人,佛挡杀佛。
一杆黑狼旗迎风飘扬,鸱视狼顾。
残存的西凉士兵顿时如见到主心骨一般,顿时士气大振,个个如有神助,重新握紧了起手中的武器与江东儿郎再次战成一团,渐渐的冲出重围汇聚在那彪人马旗下。
旗下二人身着黑甲黑袍,手中长刀森寒,胯下战马长嘶,身后士兵押着一名将校,尘土满面,怒目圆睁,正是颍川太守李。
“李颍川!”孙坚看着李脸上道道鞭痕,顿时勃然大怒,拔刀弃了华雄纵马直奔徐荣,“恶贼,受死!”
“孙文台,哪里去?”
华雄就待拔马直追,蓦地见两道银光在身前忽地一闪,两把短刀已至眼前,霜剑风刀。华雄脸上青筋直冒,双臂如虬枝,怒喝一声长刀高举如明月在天,猛的一挥正中双刀,顺势一削,“砰”的一声火光四溅。
祖茂只觉一股大力灌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