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止!”
“不止?”
“恩!”王黎点了点头,脸上呈现出一丝郑重之色,“子龙、灵儿,我们都曾和崔姑娘打过交道,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谁曾见过崔姑娘的真是面目?”
崔十娘整日纱巾谋面,哪里曾见过她的真是面目?而且就算她不戴纱巾,以她的易容之术,谁又知道那是不是她的真是面目?
二人摇了摇头,却猛地眼前一亮又同时黯了下去。
崔十娘的容貌二人虽然不曾亲眼见得,但是她的那双眼睛却是永远如蓝宝石一般的明亮,或许她的眼睛便是她的标志。
但这个年代胡人早已入关,单凭一双眼睛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王黎却已转过头来,淡然一笑:“子龙,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和崔姑娘打交道是什么时候?”
赵云想了想说道:“兄长是在保护何大将军的时候,而我却是在永安宫中营救陛下之时。”
“非也,非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我第一次见她之时并未分开,而且所在之地也并非宫里,而是在封府中!”王黎扶着案椅靠背徐徐坐下,语不惊人誓不休。
赵云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那张柳叶眉、樱桃嘴、宝蓝色眸子,似笑非笑的瓜子脸,脸上亦如刚才王黎一般的惊疑之色:“你是说崔崔姑娘就是那唐芊芊!”
“兄长,总不能因为崔姐姐和那唐芊芊都有一双宝蓝色的眼睛,你就怀疑她们俩是一人,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灵儿一双眸子忽闪忽闪的看着王黎。
王黎摇了摇头道:“你们二人莫要忘记了当初野子是为什么去的玉门,又是在哪里如何被灵儿的师叔所救,灵儿那师叔张仲景又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而且,在唐周出事前,头一晚前往雒阳大狱中探牢时和我追捕王断那夜在雒阳金市所遇见的身有异香之人,以及唐记瓜果肆中野子发现的多闻天王的塑像,甚至灵儿说过的崔姑娘的师承!
彦达缚者,乾达婆也,佛教八部天龙天众之香神、乐神
也!却能够同时听命于唐芊芊和崔十娘。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还不够吗?这世间真的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王黎一句句疑问或者说节点都如同惊雷一般落在二人耳中,直击二人心底最深处。
“兄长,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半晌,灵儿才抬起头来,嘴里嗫嚅着,声音细弱蚊蝇。
王黎猛地在案桌上一拍,豁然站起:“去江东!”
……
夜,众人围坐在丞相府中,阎忠和荀攸合写的那封来信在众人手中传递了一番又重新回到案桌上。
荀攸看着那封信,也看着王黎,心中感叹了一声起身谏道:“主公,至儿姑娘失踪一事我等皆是心痛。阎长史和叔父乃是主公身边心腹,也明白主公心中所思、所虑,但信中俱皆反对主公亲下江东,荀某以为此乃老成谋国之言。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此去江东上千里,主公意欲亲自前往江东,若是中途出了任何的差池,我等又该如何?
主公辛辛苦苦打下的司州、雍州两州基业自然也就土崩瓦解灰飞烟灭。主公一直说追求的‘存华夏之元气,开天下之太平’又将如何实现?”
郭嘉、戏忠、张辽、张等人也纷纷上前谏言:“主公昔日领军前往高陵、泥阳为李、文两位将军复仇。我等深感大义,但当时司州基本上都在我等手中,主公身侧也有两三万大军相候。如今主公欲一人前往江东,我等宁死不从!”
就知道阻力很大,但没有想到郭嘉和戏忠等人竟然还想死谏。
王黎没好气的白了郭嘉二人一眼,说道:“诸位将军和先生的好意,王某俱已知悉。但王某想问一句诸位,若是你等遇上类似情况又将如何处理?
王某待诸位一片真心诚心,也视诸位为王某的股肱亲兄弟。所以李将军和文将军遇难,王某执意挥师报仇。至儿失踪,王某也打算亲访。同样的,若是诸位将来有何事,王某同样也不会袖手旁观!
李将军、文将军、至儿以及在座诸位都是王某的家人,王某虽然立志存华夏元气开天下太平,但若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保护,王某又拿什么来平天下,拿什么来保护那些需要我们保护的人!”
见郭嘉和荀攸等人还有话说,王黎挥了挥手,走到人群中朝众人深鞠了一躬道:“并非王某不识好歹,也并非王某不顾全大局,实在此事关乎王某做人立心的标尺,王某不愿丧失。
而且,还有另外一件事非王某亲去不可。还请诸位能够成全一二,容许王某最后再任性一回!”
言辞恳切,令众人变色。
“最后一回?”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道干瘪瘪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贾诩坐在角落中,一双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王黎目光如炬,不再复往日那般惺忪的神态。
王黎抱拳慨然尔诺:“最后一回!”
荀攸、郭嘉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说道:“若是如此,我等或可与主公筹划一番。如今中原已乱成一锅粥,袁绍、曹操以及吕布等人一时半会还顾及不上我长安和雒阳。
主公既然执意前往江东,江东乃孙文台的地盘,孙文台此人重情重义,主公也曾救过他一次,此行或是无碍,但有些事情必须未雨绸缪,还请主公答应!”
“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