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小儿与曹某有不共戴天之仇,竟然也想在中间横插一脚,字字讥讽曹某,异日曹某拿下徐州之时,就是你这大耳贼命丧黄泉之际!来人呐,将那下书的小儿给推出去斩首示众!”
听到曹操说起陶谦的仇恨,程昱一时默然,上前捡起书信,只见上面写道:“备自洛阳一别,而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前者,曹太尉实因张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
如今张邈袭取兖州在前,吕布劫持郡王于后。将军乃朝廷世家国家干臣,邵口中之七杀,将军何不先佐少帝荡平中原迎接陈留归京,而后再了私仇?如此兖州幸甚,天下幸甚!”
果然如主公所言,刘备的信中句句皆暗含讽刺之意。
辅佐少帝,朝廷世家?
这天下谁人不知主公背叛了王黎,也将少帝的圣旨置于脑后?这天又有谁不知道主公的父亲正是中常侍大长秋,顺帝时赫赫有名的阉宦曹腾的养子?
这特么的,刘备的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门夹了,还是说这家伙就是主公安排在徐州的内应?
正思索间,见两名亲卫已将那使者推出衙们,程昱急忙朝二人挥了挥手,凑近曹操道:“主公,暂且息怒,此人不能杀!”
“为何?”曹操粗声粗气的瞪着
程昱。
刘烨已上前一步谏道:“主公,仲德之言正合用兵之道。刘备远来救援,先礼后兵。主公非但不能斩其使者,还当以好言答之,以慢备心以骄备心。然后再挥兵徐州,城可破也。”
“罢了,就依你等之言吧!”曹操点了点头,待亲卫将那使者带出正待商议徐州一事,突见一斥候飞报而入。
“主公,子孝将军遣人星夜来报,吕布奉维新帝之令亲率数万大军突然攻打濮阳,因李儒等人突然挟持了别驾毕湛在城外的父母家眷,毕湛和从事魏种趁夜打开城门,濮阳昼夜而下。
史涣将军和公仁先生二人不敌吕布,已退至鄄城一带,子孝将军传令三军于廪丘、鄄城一带就地严防死守,自己则亲挥大军赶赴鄄城!”
毕湛和魏种竟然降敌了?
这两个可是自己的心腹之人哪!曹操闻言冲冠眦裂:“先前吕布此贼与张邈、陈宫勾结袭取了本将军之兖州,本将军念及昔日同盟之情,尚未与其计较,今日竟然再敢犯我濮阳,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便欲挥兵鄄城再战濮阳,却听得刘烨道:“主公,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如今子孝将军已经前往鄄城,濮阳一带暂可安稳。以我之见,莫若我等以逸待劳攻其所必救,行那围魏救赵之计!”
围魏救赵?曹操一愣,顿时醒悟过来:“攻其所必救,你说的可是定陶维新帝?”
“不错,正是维新帝!”程昱点了点头道,“前者王黎挟少帝而令诸侯,今者吕布奉维新帝重拥大义。维新帝身居定陶,若是吕布闻定陶有失,必然分兵而来。
如此,主公只需在沿途设伏以逸待劳必然能大败吕布,再令子孝将军全线出击,濮阳自然重新落于主公手中。而且,此计还有一妙处便是可以化虚为实,待吕布大败之时,我等可以顺势攻伐定陶,转围魏救赵之计为一石四鸟!”
“一石四鸟?除了败吕布,取濮阳,伐定陶,还有什么鸟?”曹操疑惑的看着程昱。
满宠和钟繇齐声笑道:“主公莫非忘记吕布之必救,定陶城中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天子’维新帝了吗!”
“不,不!如此说来,还不止一石四鸟,应该还有五鸟,六鸟甚至还有七鸟、八鸟。诸位,你们可还记得当日与我背后捅了一刀的陈公台和张孟卓,以及今日濮阳城下的毕湛和魏种!”
曹操点了点头哈哈一笑,一拍案桌怒目而起:“不管如何,都特么的不是好鸟,今日正好张网将这些鸟一网打尽!”
“我命令!”
“诺!”
“令:曹洪、于禁率军一万五千围困济阴定陶,连苍蝇也不得放一个出城!并于蒹密至定陶一带布下斥候,白日狼烟夜间篝火,引诱吕布分兵回援!”
“诺!”
“吕布率军从鄄城至定陶,仅有两条道路可选,或走句阳或走成阳,但终究绕不过雷泽湖。令:夏侯渊、夏侯各伏一万兵士于雷泽湖小道两侧,但见吕布军马行过,就地于身后掩杀!”
“诺!”
“令:曹纯伏于雷泽湖之左,曹休伏于雷泽湖之右,将兵五千。但凡有吕布军马或者逃兵行经眼前,无论是谁,格杀勿乱!”
“诺!”
“令:乐进留守鲁郡,曹真镇守沛国,典韦以及其余众军,随我直奔定陶城外,以待吕布败军到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