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断负手而立,桀骜的瞥了崔十娘一眼:“崔十娘,雒阳金市有王黎护着你,长安皇宫有吕布那厮甘愿伏在你石榴裙下,今日你却又去哪里找那王黎和吕布?”
“哼!王断,今日殿下身前虽没有王黎和吕布,却有你家老子罗尊者在此,岂容你放肆!”
罗一见王断,秒变回那骁勇嗜杀的阿修罗,背上的圆棍一把抓在手中,紧紧的护在崔十娘身前:“当年你灭我师尊满门,今日我罗就要为我师尊报仇雪恨!”
王断仰天长笑,只笑得眼泪欲出才停下来,鄙夷的看着罗:“你叫什么,罗?你特么的就是个笑话,你那所谓的狗屁殿下王某尚且不放在心上,一条走狗在身边乱吠了两句,难道还觉得王某怕了你不成?
若不是今日有人想有让和你们做个了断,王某与你们哪有这么多的废话,早就一刀送你们俩去见那狗屁的千机堂主了!”
恩?
崔十娘和罗二人互视了一眼,心中暗自警惕,各自紧了紧手中的武器,眼睛也跃过王断扫向其身后两人,渐渐的落
在那黑衣蒙面中年道人身上。
黑衣道人哈哈一笑,搓了搓手越众而出,站在二人身前:“毗沙门,听说你二人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在找寻贫道的下落?”
“你是何人?”
“你二人找寻了贫道这么些年,竟然都不知道贫道是谁,实在是可悲可怜哪,难怪那千机堂当年会那么的没落!”
千机堂?黑衣道人重提昔年师门恨事,崔十娘怒上心头,却蓦然一惊,看着黑衣道人的眼神中从疑惑渐渐转至骇然,继而一腔仇恨喷薄而出:“你就是当初阻止官府替我等查寻凶手的昆仑?”
崔十娘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隐藏于假山之后的王黎和赵云自是不必多说,满眼皆是惊疑。
夜叉、罗、毗沙门、王断以及那昆仑轮流登台,这才真真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只瞧的眼花儿乱,烛花儿红。
而罗却仿佛孤狼嗷叫一声,凶性毕露。
想当年,自己孤身潜入太平道,历经数年,饱经风霜。背弃了先生华佗的教诲,背弃了视自己如骨肉的太平道,也背弃了大乘教普度众生的旨意,以一己之手硬生生的葬送了太平道的前景,却依旧没有发现昆仑的踪迹。
可现在,当自己意欲再次背弃当初与毗沙门殿下许下的诺言之时,昆仑却又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昆仑!你家罗爷爷今日要杀了你!”罗一声怒啸,须发倒竖,如金毛狮王一样,满腔的愤懑和憋屈恰似那下邳决堤的洪泽湖那般喷溅而出。
昆仑并不理睬罗的愤怒,施施然又向前走了两步,直到崔十娘和罗身前五六步远才停了下来,施施然道:“别急,今夜时间还长着呢,你放心吧,这十数年的恩怨今夜我们有得理!”
“理什么理?”罗霍然上前两步,手中的圆棍直指昆仑,“当年王断恶贼图谋我千机堂的百变易容术,我千机堂上下十数口人命俱为王断所害。
就是你这狗贼替王断打掩护,又亲自传信官府不得立案,致使我千机堂蒙冤十数年,今日尚不能昭雪。我罗生不能啖你肉,死后也必饮你的血!”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罗话音刚落,那白老道也从王断身后走了出来,白衣白发随风飘飘,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你罗和毗沙门只记得十数年前的恩怨,那你们可又曾忘记了百年前的佛道之争?
百年前,你佛教入关,与我道家登台比试。结果摄摩腾和竺法兰以大的精神之力施展他心通控制众人心神,骗过在场的汉明帝及众位官员和两教教徒。
使得众人皆误以为你佛教当真能够佛舍利放五色光明,摄摩腾虚空说法,竺法兰天雨曼陀罗。致使我道教经书俱焚,先祖褚善信、费叔才当场气绝,道教遭此大难差点四分五裂。
毗沙门、罗,你们区区十数人的性命,执念便如此之深,觉得贫道这徒儿致你千机堂大仇不得报。那么贫道且问你,我道教之仇又当如何!”
“杂毛老道,你特么的又是谁?”罗紧了紧手中的圆棍,一双眼珠子泛着血红。
白道人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摇,徐徐吐道:“贫道便是你等深以为患却又无可奈何的的抑佛教当代教主,南华真人!”